一袭白袍簇拥在他身上,那是最纯正的洁白,不带有人世间任何的污秽,很随意地穿在身上,却也同样苍白。他虽然同范云之一样穿着白衣,但范云之是高雅清贵之气,温文威严之美,而他的白却苍白得如此惊心动魄,透出不杂丝豪污秽的冰冷,以及一种宛如末世的荒凉。
一张白玉雕成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面具也雕得极为精致,仿佛一层薄雾,紧紧贴在他的脸上,亦幻亦真地映衬出极为精致的轮廓。
尤其是他那一头长发,显得那么刺眼。
那是极长极长的发,自白汉玉的椅背垂下来,笔直,修长,每一丝每一缕似乎都不交杂在一起,每一丝每一缕都沉静地垂着,宛如一道道光,照在这片广大的空间中。
那长发也是苍白的,苍白到几乎通透。
云闲和小青同样被眼前这苍白深深吸引,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面具依旧没有眼眸,却有两只瞳人自其后透出,显然正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的颜色极淡,宛如一对毫无杂质的宝石,在荒城的阳光下几乎凝为了线,透出天地间唯一的光辉。
这光辉虽然极为清空,却透出一种无法言说的魅惑。似乎邪恶与纯净在其中融会,化为一种看透世间的宁静,却又被风吹成冰冷。
这双眼睛凝视着云闲:“欢迎到荒城来。”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些许玩世不恭的意味。
小青愕然道:“荒城?为什么叫这荒城?”
他的手搭在白玉扶手上,一缕如雪的散发握在他掌中,轻轻把玩着。他的手竟然也如这缕长发一样无限苍白,这把玩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并没有在意小青的询问。
过了良久,那修长的指节轻轻扣着扶手,眼中的神光突然如春风化水,皱起了一抹微笑:“因为这座城池的生命,即将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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