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倾听,房外很静。她轻轻地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窗边。就在她爬上窗的一刹那,她听到房门一声轻响,有人闯了进来。
“为何不从正门而出?水姑娘?”那熟悉的声音冷冷道。
声音中没有愤恨,没有火气,也没有讥讽,那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感情因素的声音!她突然遍体寒意。
“不要企图从我的手中逃,目前除了屈池,还没有一个人逃得掉,除非,你,不要,命!”他一字一顿地道,脸上有一种难言的森然肃杀之意,衬着他冷漠严厉的目光,更是叫人心寒。在这样的目光中,她再也无法大胆直视,只好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一天,天一直下着雨,马匹被偷走了,范云之只好戴着她走路,希望在下一个镇可以买到两匹马,看得出来,这位千金小姐走得很辛苦。
他有丝不忍,有数次,想要告诉她,她的家人不是他杀的;他已经派人去追查凶手,因为他的目标只是屈池,屈池偷了国宝,那是给邻国议和的宝物,要是失去了,会引起许多纷争。
可是,话每次都在喉咙中咽了回去。
到了下半夜,雨渐渐小了下来,月亮也慢慢从云中探出头来。
他们在一家废弃的草屋中过夜。
范云之起身,拣了一些枯枝,一条条剥去外面湿了的树皮,堆成一堆点上了火。头篷在火上烘着,一只飞过的鸟儿被他击落,用树枝串了在火上烤着。
云闲尽管恨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总比一个人这毫无方向的要好。
她马上又责怪自己,太对不起死去的亡魂了。
鸟儿烤熟了,范云之捕撕成两片,随手递给她一半,居然还是较大的那一半。水云闲不是小气的人,可若他给好怕是小的那一半,她还是会很生气的——天知道她为什么变得斤斤计较起来,而且她是没有任何理由斤斤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