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矮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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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巨蟒惊魂(1)

林镇南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大变,像骤然涂上了一层黄土。他慌忙问:“谁进了藏书阁?”

春香喘着粗气:“没、没有谁进去,是它自己跑出来的。”

这还了得!蟒蛇是会吃人的!

林镇南急忙一撩衣服,匆匆向后花园跑去。

楚建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想到,林镇南的蟒蛇居然会跑出来,这要是遇上自己的孩子,还不得一口吞了。所以,他平息了一下剧烈的心跳,也急忙紧随林镇南的脚步赶到了后花园。当他目睹眼前的这条大蟒蛇,他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条蟒蛇太大了,足有丈余,真是恐怖!

此时,大蟒蛇正昂着头,吐着红红的信子,四处寻找可供吞食的猎物。

楚建安惊呼:“贤弟,此等骇人之物,你快把它关起来!”

林镇南说:“义兄莫怕,我这就将它关起来。”说着,他俯下身冲蟒蛇念念叨叨说了几句,蟒蛇开始缓缓地向藏书阁的小院爬去。

目睹这一过程,楚建安更加惊奇,暗想,林镇南的玩蛇术已到了登峰造极,这要是利用这些大蟒蛇来杀人,岂不是更为恐怖!

一瞬,这条大蟒蛇爬到了小院的一个阳沟洞口。这时,楚建安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这条大蟒蛇就是撞碎了堵在这个洞口的碎石逃了出来。细看这个洞口,圆圆的,不大,也就只有三岁孩子那么粗。他心想,这要是被哪个小孩当作好玩,扒开洞口钻进去,肯定是命丧蛇口。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股担心在周身涌动。是啊,他的玉山就在林府,他能不担忧?不过,事已说定,况也是为了一个长远的能找到女儿的计划,他只能忍了,顺其自然吧,祈祷老天保佑吧。

林镇南看楚建安被这条大蟒蛇吓得脸色蜡黄,过来又给他雪上加霜:“义兄,要不要进去看一看我的藏书阁和十几条大蟒蛇?”

楚建安惊慌地摆摆手:“贤弟,你可不能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你知道,我从小就怕蛇,一条小蛇爬到我的床上我都吓得半死,何况是这么多的大蛇。”他嘱托林镇南:“以后我儿子在你府上读书,你可一定要看好了,千万别让他到这个院子来。”

林镇南自信地一笑:“义兄多虑了,学堂在西边,小孩一般不叫他们来这边,不过,即使来了,也没关系,你也看到了,这个藏书阁独门独院,任何人进不去的。”

楚建安擦着额上的汗:“那就好,那就好,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这时,楚建安看到,林镇南已把那条大蟒蛇缠在了身上,他一边和它玩耍,一边亲它的嘴。楚建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差点倾倒在地。

林镇南和大蟒蛇玩耍了一会儿,转身,冲站在远处的管家林茂喊:“去给我拿几只大活鸡来!”

管家林茂用他习惯了的奴才口音答应一声,匆匆去取来了几只大活鸡。

当着楚建安的面,林镇南让楚建安欣赏蟒蛇吞活鸡。楚建安原本不想看,但还是忍不住看了这恐怖的场面——只见林镇南拿着一只大活鸡从半空往下一扔,那大蟒蛇立刻张开血盆大口扑上去,活生生吞下,然后,才慢慢挤进长长的肚子里。

楚建安异常惊恐,天哪,林镇南真是冷酷,就像这蛇一样具有冷血,这要是谁哪天得罪了他,还不得照此方法,把那人也给活喂了蟒蛇。由此,他暗暗深思,必要时,一定要让自己善于飞檐走壁的江湖好友黄天鹏暗中保护儿子。

大蟒蛇一口气吞了三只活鸡,开始从那个洞口爬进去。林镇南找来几块碎石,一块一块,很精密地堵上。

可此时此刻,楚建安哪里想到,自己的爱女就被林镇南囚禁在里面的藏书阁地下。可怜的楚建安,与女儿近在咫尺,却是如此的无法知晓。

都说人有心灵感应,可楚翠娥即使在地宫里感受到了父亲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无形的血缘信息,可她在阴森森的地宫里,也很难发出呼救之声,即使发出了,仅通过那拇指粗的换气孔,外面也是很难听到的。

每晚,林镇南都来折磨她,并给她带来一天的饭菜,然后,便开始在她身上一针一针地刺图,流泪的烛光里,林镇南每刺下一针,她的心就流一滴血。

这是地狱,是一个魔鬼在折磨她。

与此同时,她心里,迫切渴望爹爹早日认清林镇南这个恶魔,发现这个地宫,救她出去,一家人团聚。原本,早在最初被关的几日里,她是想过要一头撞死的,但转念一想,倘若自己就这样暗无天日地死去,那也许就永远没有人能揭发林镇南这个伪善人的罪行了。

藏书阁外,天气很热,几只知了凄惨地叫着,像是在提示楚建安这院子里有一个天大的不幸。可遗憾的是,楚建安终究是人而不是神,他哪知这颇有几分灵气的知了的鸣叫的用意。他看看天上的几朵浮云,回头对林镇南说:“贤弟,愚兄近来家中事务较多,中午我就不留在府上和贤弟把酒三杯了,我这就回去了。”

林镇南往外送,并一再挽留,走到月亮门那儿,他停下来,说:“义兄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玉山,让他健康成长,快乐读书。”

楚建安一再感谢,希望小儿在府上学习优异!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一幢阁楼上,二夫人秦桂花正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但她的目光不是落在林镇南身上,也不是落在楚建安身上,而是落在管家林茂身上。

林茂猛抬头,发现了二夫人。他吓了一跳,急忙避开二夫人的眼神,看向别处。他略微慌张,心里明镜似的,两人早已相好多年,经常缠绵。

昨晚,林茂还梦见一妇人,容颜秀丽,千娇百媚地向他走来,待走近时,还冲他抛个媚眼:“好一个胆大的林茂,竟敢和二夫人打得火热,看我不告诉老爷,让你做了那蟒蛇的美餐。”梦里,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醒来深思,着实害怕,倘若自己和二夫人的奸事被老爷发现,那自己这把不轻不重的奴才骨头肯定成了那蟒蛇的美餐。可一想到肌肤如雪的二夫人的风骚,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于是,他打定主意,晚上再去二夫人的小楼,和她一起缠绵,根据以往的经验,老爷这几天是不会去二夫人的房间的。

下午,林茂到山庄外的龙潭湖洗了个澡,回来又教训了几个懒惰的家丁,然后坐到管家房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浪曲,就等着天色一黑,便去和二夫人鬼混。

时光飞速,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

昏暗的夜色下,林茂趁老爷去了藏书阁,立刻老鼠出洞,顺着墙根悄悄来到二夫人的小楼下,看四周一片寂静,他向楼上扔了一块小石子,二夫人听到响声,立刻下楼来打开房门,左右看看,招呼林茂赶快进去。

一瞬,林茂像个鬼似的闪进了楼内。

二人来到楼上,二夫人像是个饿极了的荡妇,立刻抱住林茂,嘴里嗔怪:“天杀的,咋才来?你让二娘我都等得心烦了!”

这秦桂花年约三十,容颜秀丽,风韵妩媚,气质不俗,是个让众多男子一见就起色心的女人。可她如此美貌,却偏生了个一脸麻子的女儿。每想起此事,她就苦恼万千,愁自己的女儿将来嫁不到一个英俊的男子。有时,她深深感叹,上苍给自己这样一个丑陋的女儿,难道是因为老爷作孽太多?老爷可是经常虐待家奴,打骂妻妾,欺负佃农……

阁楼寂静,林茂怕时间久了容易出事,就废话少说,快速褪去二夫人的衣服,一把将她摁倒在床:“奴才这不是来了,我这就叫二娘忘了那养蛇的王八!”二夫人惨叫一声,两人抱成一团,就像两条蛇缠在一起。不远处,一个小圆桌上,一盏烛光忽明忽暗,显得房间里透着一团鬼气。

与此同时,林镇南去地宫折磨完楚翠娥,锁好小院的门,走了出来。当他穿过花园的月亮门路过管家林茂的房间时,他看里面灯还亮着,就想偷看一下林茂在里面干什么,凭以往的经验,他断定,林茂此刻肯定在一边喝酒,一边翻一本古书。

然而,当他用舌尖舔破窗纸向里望去,却只看到孤灯自明,林茂根本没在里面。他好生奇怪,刚要发作大喊林茂,这时,大门外一阵吵嚷,腾腾腾,气势汹汹闯进一个粗声粗气的女人,这女人二话不说,径直朝这边走来。

林镇南怒气上涌,好大的胆,哪来的奇女子,竟敢夜闯林家山庄。他奔过去,迎面拦住:“你是人是鬼?马上给我滚出去!”

女人脚步未停,一把将林镇南推开,晃着肥重的身躯,快走几步,进了林茂的房间。

林镇南站在后面,气得要大骂,哈哈,好你一个来者不善,我这就杀杀你的威!他跟着女人进去,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奇怪而疯野的女人,可当他借着灯光仔细看去,天哪,这是哪来的母夜叉!这女人真是奇丑无比,让人害怕!林镇南有些晕。他略微思索了下,难道这就是那个丫环们常说的管家林茂的丑婆娘?

立时,林镇南来了兴趣,他平时享受惯了美妻娇妾,如今见这么个特色泼妇,很想一尝这“别样”的滋味。

这女人看林镇南身形瘦长,手无缚鸡之力一般,就用她那粗长的手指一点林镇南:“你是哪个龟孙?想找死吗?!”

林镇南故意逗她:“我是林老爷,你可是林茂的丑婆娘方大脚?”他过去拍了拍林茂的床褥,“这厮此刻不在,一定是和哪个丫环鬼混去了。”

方大脚气急,照床缘狠狠踢了一脚:“好一个龟儿子林茂,怪不得你经常有家不回,原来在这儿有相好的了,看我不找到你,打断你的狗腿!”方大脚握起拳头,把林茂的榆木床擂得嘭嘭响。

林镇南阻止住,宽慰说:“你也别气,等我寻到这厮,一定罚他回家好好陪你,到那时,要打、要剐,都随你。”

方大脚很是蔑视林老爷,双手一叉腰:“你这林老爷好是混蛋,凭什么不叫俺家林茂得空儿就回去陪俺一次,这回倒好,和你家丫环混上了,真是气死我了!”看架势,她要给林老爷一拳。

林镇南笑道:“这事不怪我,谁叫你相貌丑陋,恋不住你家相公。”林镇南拿眼斜瞅着方大脚,存心戏弄。

方大脚被人一语点中要害,气得咬牙切齿,她狂吼几声,痛骂道:“你这龟孙,若真是为了这,看我不找个好日子宰了他!”

林镇南脸一红,觉得这丑婆娘真是好玩,他劝慰道:“这又何必,你何不学他,也在外寻个野男人,这就扯平了。”

方大脚上下瞅着林镇南:“听你这般说,我看你就挺合适。”

林镇南笑道:“那甚好,虽然我妻妾成群,个个美若天仙,但真遗憾,还真不曾尝过你这样的女人。”

人的欲望很难抵抗一种挑动。方大脚开始周身燥热,她冲林镇南挑逗地吐了口唾沫,一把将林镇南抱起来扔到床上,左右给了他两耳光,然后,她骑在林镇南身上,直把个林镇南折磨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

而此时此刻,林茂和二夫人一番云雨后,正趴在床上小声低语。林茂说:“你说老爷制造这么个矮奴,将来能换个州官吗?”

秦桂花乌发凌乱:“鬼知道!不过,我倒希望他官运风顺,那样,对我们谁都有好处!”

林茂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夫人,你就没想过,到时候我们何不偷走矮奴,献于朝廷某个大官,那样,我们不是会拥有更多的金银财宝和荣华富贵?”林茂的一只手在秦桂花的高耸的胸上来回地抚摸,秦桂花燥热难耐,一时没了分寸,她仔细想了下,认为林茂的这个办法很好,是啊,到那时,自己的这个丑女儿还怕嫁不到一个英俊的富家公子?她心里很高兴,如开了一朵鲜花,她嘱咐林茂:“此事你一定要密切注意,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偷走矮奴,进京献于权贵。”

林茂点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按夫人的主意办,你就等着享受那三生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吧!”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秦桂花的脸上涌起几许担忧,她看着林茂:“可此事若被老爷发现,我们该怎么办?”

林茂抖动着他眼角的那颗硕大的黑痣,阴险地一笑,恶狠狠地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只管看事态发展,到那时,在我们眼里,没有老爷,只有矮奴,谁挡了我们的路,我们就杀谁!”他用手做了个杀人的姿势。

秦桂花倒吸了口凉气,点点头:“嗯,就这么做!我就佩服你这股狠劲儿!”秦桂花拍着林茂的脸,“可你那母夜叉到时候该怎么处置?难道你还想带着她一块进京?”

林茂一把握住秦桂花白皙如玉的手:“这个请夫人尽放宽心,到时候,我自会秘密处置了她!”

秦桂花满意地一笑:“这还差不多,我可不想把那得来不易的荣华富贵和她分享!”说着,她用手勾了林茂的脖子,两人又如狼似虎地缠到一起。

这等秘事,林镇南自是很难察觉,他脑子里,矮奴和官运,已放在了第一位。不过,今晚和林茂的母夜叉风云激荡,大战了几百回合,他觉得自己突然年轻了十岁,仔细回味,这丑女人的野蛮和放荡,真是和他那些俊美人滋味不同。

一切照常进行。

几天后,由于天气炎热,丫环的房间里又通风不顺,唐子文的身上生出了许多痱子,春香看了,吓得惊慌失措,急忙去向老爷报告。林镇南跟随春香过来看了,一摆手,认为没什么大不了,他大骂春香一惊一乍,烦扰老爷,说这点儿小病过几天自然就会消退。

事实上,天气这么热,唐子文被闷在陶罐里,身体又不能很好地排汗、吹风,所以不生痱子才怪!可恨这林员外,满脑子光想着用矮奴换州官,却如此残酷地不给唐子文医治。

春香无奈,只能眼看着唐子文在陶罐里疼痛和瘙痒得大哭大叫。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很着急,可唐子文在陶罐里,她又不能把他抱出来擦药医治,她也只能跟着急得直落泪。

终于,又过了几天,唐子文身上的痱子越来越重,渐渐地,有些地方开始化脓,瘙痒和疼痛中,唐子文在陶罐里只露着小脑袋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哭叫!他哭喊着:“春香姐姐,春香姐姐……”,要春香把他抱出来,他身上难受!

春香泪如雨下,双手抱住放在床头的陶罐,不知如何安慰唐子文,才能让他的病症减轻,唐子文的每一声哭喊,都像是一把利剑深深刺痛她的胸口。她也是个弱女子,她无能为力。她很无助,渴盼上苍怜悯苦难之人,给予奇迹。

慌乱中,秋兰走过来说:“春香,我们不能眼看着子文这样受苦,我们要想个办法给他治疗。”

春香抬起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秋兰擦着泪:“我没有啊,我这不是要和你一块商量嘛。”

春香无奈地叹口气:“唉!子文的命咋这么苦!”

突然,她脑海里想起了老爷经常喝的酒,听大夫人说,身上瘙痒,倒上几滴一擦即可,而且效果出奇。对啊,我何不也给子文擦一些。可转念一想,子文在罐里,怎么擦啊?只能取来白酒,一勺一勺,从他的头顶淋下。想到这,她急忙吩咐秋兰速去火房端一碗酒来。

秋兰也是个聪明丫头,她恍然大悟,立刻快步奔了出去,匆匆去火房端来了一碗酿酒师傅刚刚酿制出来的白酒。

春香找来一把小勺,一勺一勺,把散发着醇香的白酒,从唐子文的头顶淋下,可酒是一种火辣的化学液体,一遇到唐子文流脓的疮口,立刻疼得唐子文大哭大喊大叫,手脚,也在罐里乱动。

春香忍着泪,安慰唐子文:“弟弟,听话,虽然这样会疼些,可不这样,你的病就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