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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自私——人格魅力的杀手

我在阿拉斯加的时候,曾去过葬马峡,它位于旧育空铁路线的育空隘口,当年,曾有四千多匹马因人类的贪婪而葬身于此地。

自从阿拉斯加的金矿被发现之后,人们在一夜之间变得无比兴奋,疯狂地涌向能够找到金子的掘金点。为了抢到金子,他们不顾一切地鞭挞着自己的马匹向前赶路,马匹驮着沉重的行李日夜兼程,最后,在到达育空河下游的山地时,四千多匹马毙命于饥饿与寒冷。

当时的育空隘口尚未通车,人们只有借助马匹的力量才能通过,数年之后,当人们乘着火车经过这个峡谷时,总会想起那些可怜的动物们悲惨的命运,这条峡谷也正是因此而闻名遐迩。这些马儿为主人尽忠,结果却成为了自私的牺牲品,人类的自私是它们最残酷的上帝。

在丧失了马匹之后,一些较为虚弱的人以及那些已经生病的人只能掉队,最后也只能死于中途。没有人顾及他们,那些前去淘金的人都是如此的疯狂,他们拼命地赶往梦寐以求的、能让他们发大财的藏宝之地,片刻不能耽搁,但这些人最终也碰到了麻烦。

在文明时代中,在奉行基督精神的国度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类似的事情却天天都在发生。人类贪婪自私的本性让他们对掉队的弟兄不管不顾,让他们在面临生死考验的关头抛弃了曾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当经济效益不好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用最后一个月的工资打发了曾为自己鞍前马后服务多年的老雇员。当雇员生病或发生了其他一些变故,无法再继续为他工作的时候,他会毫无同情心地解雇这些雇员,因为他们没用了。

自私的人,贪婪的人,都是天性没有得到全面发展、不健全的人。他们永远无法成为完整的人,因为自私压制着一个人的表现力,会让他停止发展,无法施展自己的全部才能。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一朵玫瑰对自己说:“我不能将自己全部绽放,将美丽和芬芳带给这个不懂得欣赏的世界,我应当保留它们,将它们留给我自己。”当然,这朵玫瑰永远也不会有所发展,因为它的花蕾没有得到绽放,它没有将真正的自我展示出来,没有将自身的美丽和芬芳呈现出来。有所保留的玫瑰永远不会成为一朵真正的玫瑰,它永远无法绽放出美的力量,最终只能渐渐枯萎、凋零。

自私是人类犯罪的根源和支柱,是世界上大多数错误行为的动机。促使我们犯错的,正是只为自己着想、只顾自己的利益、只图自己开心、对某事某物觊觎已久的私心。

如果你只想着自己,你会发现,就算你得到了也体会不到满足感,一切在你的手中不过是过眼烟云。但是,如果你的宗旨是追求进步和服务于他人,如果你生活的目标是让自己成为有用的人,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如果你能感觉到,并且遵循服务于人类而不是一味追求金钱的神圣呼唤,你将得到一种长久的满足感。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律,自私的人必然处处不顺利,每个人都排斥他,所以,他势必会灭亡。人们不喜欢自私的人,每个人都会躲开自私的人,对自私的鄙视是人类的本能,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一种情感。

宇宙中存在一种补偿定律,这一定律让一切趋于平衡。不论你释放出了什么,这一切最终还会回到你身边。如果你想要不负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如果你只进不出,如果你不停在囤积、收罗,尽可能多地索取,尽可能少地付出,那么,补偿定律将会切断你同你想要的事物之间的联系。你的收支量要保持相应的平衡,来到你身边的事物应当同你所付出的事物保持量上的一致,也就是说因果关系其实是一种平衡关系。

大自然绝对是公平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法则。我们都十分清楚,总是为自己打算、总想抓住大机会、目光短浅能够让我们变得渺小、卑鄙、不受欢迎。换句话说,我们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着,我们不能太过自私,太过贪婪卑鄙,我们不能不负责任地将自己淳朴的天性泯灭,让自己失去了获得成功、发达繁荣的潜力。

自私的人没有幸福快乐可言,因为幸福是无私和无私奉献的结果。自私只能给人们以低层次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并不是来自更高的精神境界,而是来自动物的低级残酷的天性。简而言之,如果我们不按照上帝为我们制定的计划,同时也是上帝为整个宇宙指定的计划去做,我们就无法实现自我,无法实现最大程度上的发展,我们就无法过上以自我为中心的生活,享受那种无私奉献所带来的幸福快乐的感觉。只有同无限的宇宙保持一致,同神圣的法则相和谐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当我们对他人有不义行为时,为什么会有一种自责的感觉?那是因为我们在伤害他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我们的邻居是我们的一部分,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造物主创造的一个部分。如果你用利刃去伤害你的手足兄弟,你就是在伤害你自己。宇宙的法则无法让一个人在不断伤害他人的同时,确保自己安然无恙。不论你做得多么隐蔽,不论你所伤害到的人多么卑微、多么渺小,你所得到的后果都是相同的,在伤害他人的同时,不可能不同时伤害到自己。这是一条不容更改的法则。

人类的每一次交易、每一次和他人打交道,都会有一个沉默的拍档默默陪在你左右。他的任务是确保你每做一件事都能保证公平正义,在各方面都要保证公平正义。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所意图的一切,都会准确无误地返回到我们身边。如果我们真诚帮助别人,如果我们尽全力努力去帮助别人,我们也会得到他人的保佑和祝福,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这种保佑来到我们身边。即使是你以匿名的形式为慈善机构捐献了一千美元,不需要任何人知道这笔钱的来历,然而,你那个沉默的拍档却一定要确保你将得到回报,你的生命会因此而更加富有。而另一方面,如果你的行为没有任何价值,如果你的行为是出于自私的动机,如果你的行为会伤害到其他人,那么,你计划投向他人的炸弹最终将会落到自己头上。一次不恰当的行为,一句恶毒的言语,一个邪恶的念头,总是会反弹回来落到发出它的人身上。

自私永远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我们永远不可能不劳而获,因为它有违于自然法则,这条永恒的自然法则就写在我们每个人的本性里,我们只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我们将会意识到,我们永远不可能骗得了别人,我们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骗骗自己罢了。一切事物都有一种自然属性,这种属性使公平正义得以实施,我们的行为账户得以平衡地有力保证。当我们欺骗他人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在欺骗自己;当我们认为是讨了大便宜的时候,我们恰恰是吃了大亏,不公平交易所留下的,往往是对自尊的践踏。我们在蓄意欺骗他人过后,并不见得多么看得起自己,最终,我们的不诚实将会让我们在物质的意义上更加贫穷。

过去,人们认为欺骗十分的有利可图,许多人专门靠欺骗他人认为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每进行一次不诚实的行为,他们的人格贫瘠程度就会加剧一次,他们的生活也会随着自己欺诈的实施而更加贫穷。当我年纪尚小的时候,商人们总认为欺骗是一件划得来的事情,但是近年来,再没有人奉行这种做法了,相反,商业界的黄金规则却日益占领了主导地位。人们发现,诚实是值得的,是有回报的,不诚实是不值得的。就物质上的得失而言,诚实无需被列入道德范畴去考虑,事实早已证明,诚实为上策。现在,世界上的许多大公司都意识到,他们越是遵循黄金规则,所得的利润就越是丰厚,他们对自己生意的满意度也就越大。

黄金规则曾一度被人们认作是只适用于宗教的原则,它是教会讲坛上的说教,是主日学校里的课程,同人们的实际日常生活并没有太大关系。商人们很少遵守这一原则,即便是遵守了,也是出于责任感而并非其他。人们并没有认为这是一种良好的做法,因为当时盛行的说法是“让顾客自己当心”。他们的理论是,如果顾客受到了欺诈,只能怪自己不小心,商人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每个经商的人都努力想要在最大程度上讨价还价,那个时候,在商店里看到店员在和顾客大声争论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因为他们努力想要商定出一个既有利润,顾客又能够接受的价格来。

约翰·沃纳梅克是第一个提倡统一价格系统的商人,他为整个文明世界的贸易带来了一场革命。今天,我们再也看不到过去那种漫无边际的讨价还价了,除非在最便宜的商店里。通常来讲,在具有一定名气的商店里,商品的价格对每一位前来的客户都是相同的,在价格方面,他们对顾客是一视同仁的。

人类有一种品质是永远不被众人所饶恕的,那就是太过自私。同时这种品质也将是第一批被人类历史所淘汰的品质之一。历史永远不会为贪得无厌和自私树起一座纪念碑,历史只会纪念那些为人类利益做出贡献的人。

每年都会有许多仅仅是百万富翁的人离开人世,然后被人们遗忘,因为他们自私,只知道不顾一切聚敛金钱。在他们的死讯被宣布之后,他们总是以快得令人吃惊的速度被世人遗忘。今天,光纽约市就有几万人口,然而,他们却对五年前几乎天天出现在各种报刊杂志上的百万富翁的姓名、面孔毫无印象。今天,当人们再度提及他们的名字时,所采用的语气几乎都是嗤之以鼻的,极少数是尊重的。

另一方面,有些人虽然已经离开我们许多年了,他们在世时候并不富裕,然而,他们的名字和音容笑貌却在对他们持有感激之心的人记忆中历历在目,因为他们的生命是充满光辉的,无私奉献的。我们的林肯、我们的彼得·库珀斯、我们的乔治·皮博迪,他们的名字不仅会在历史上永垂不朽,而且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响亮。

不论任何时候,只要你能,就尽量说话和气、行善积德,因为做善事的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不要自欺欺人地认为,你能消受自己私自囤积的所有东西,如果你允许自己将别人所需的物质抢夺过来,给别人造成生活上的困难,那么,你就失去了自己最有价值的一个部分,因为你不再愿意去帮助别人,不再愿意服务于他人,你已失去了人性中最宝贵的一面。

然而,人是不可能单独存在的,他不可能远离人群,独自过着自私、无情、对他人毫无帮助的生活,独自享受着靠自私的手段得来的一切。当然,你可以为自己活着,可以对他人毫不在意,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铁着心肠去对待那些急需要帮助的人,但是,你的这些表现又能令你得到些什么呢?你会发现,大自然已经用她的补偿定律没收了你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一切,你将失去感觉的能力,再也无法体会到人世间的许多快乐。如果你继续占有别人所急需的物资,你就会发展成为一个冷血动物,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任凭别人怎样痛苦哀号,你都无动于衷。你将会变成一个怪物。

世界上不可能有带着靠自私得来的一切远离人群,独自生存这回事,所以,谁也不可能成为纯粹意义上的获得者。因此,一个人不论他有多么精明,都不可能远离上帝,都不可能战胜作为人类最基本的法则。大自然的原则是“不舍则失”,如果你乐意,你可以苛刻、自私、小气、让人看不起,但是,你的每一次自私行为必将会付出可怕的代价。作为你每一次违背大自然法则的代价,她会通过补偿法则夺去你人格中的某些东西。

终身只追求自己舒适、自己方便,只图自己的利益,只满足自己的癖好、自己的情欲的人,会发觉自己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枯燥乏味。年轻时的朋友通通弃他而去,世界对他将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刻,也不会得到他人的关爱、同情和帮助——他早已失去了这一切。一切自私欠下的债,大自然都会如数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