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老师脱下手上的塑胶手套,然后踱步走到门口,伸手拔开闩着的门插销,门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教导处主任葛一飞,谈天老师错愕地看着他,面对突然情况,不知何解。
葛一飞略有些焦躁地说:“让404寝室的几个女生出来一下。”
“怎么了?”谈天老师不解地问。
“警察局两位同志找……”葛一飞皱着眉头没有说破,让人凭空产生了几许猜测。
谈天老师很识趣,并没有过问,只是转过身来冷冷地说:“404寝室的女生可以先离开了。”
正是进退两难的四个女生,如蒙大赦一般,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落归原处,从人群里挤出来往外走,只引来其余女生羡慕的目光,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之后,就感觉像是刚刚从地狱脱离一般,都是刚刚阴曹地府走了一遭的人,只余下背后留在实验室里的那些女生绝望无助地站立在原处。
四个女生尾随在教导处主任葛一飞身后,真像是把他当作了救世主一般,心里满是感激之情。头脑还算清醒,心思细腻的姜昕在身后小心地问:“主任,警察找我们会有什么事情?”
她们都开始猜测会不会是顾菲菲怎么了,又不愿意继续往下想下去,刚才面对尸体解剖时的恐惧余波还未散去,真得有点经受不住太大的刺激了,其余三个女生还勉强可以,麻娇已经是神情恍惚了,走路都要其余几个女生扶着。
葛一飞一边走着,一边叹了口气道:“唉……等会到了办公室,警察会对你们讲清楚的,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主任现在不想说,她们也不便再过问,多问,也只不过是增添一些无谓的担心和恐惧,现在每个人都像是脆弱的玻璃人,也许轻轻的碰触都能令她们一下子之间支离破碎。
四个女生被领到了警察所在办公室隔壁的一间小室里,葛一飞要她们坐在一条长藤椅上尽量放松,用纸杯给她们每个人都泡了一杯乌龙茶,端到她们面前面前的茶几上,四个女生拘谨地坐在一起,等待着隔壁警察点名挨个传唤。
第一个被点到名的女生是任小双,她在站起身来走向隔壁时,还回过头来,紧张地看了看其余三个女生和教导处主任葛一飞。
葛一飞对她摆摆手,轻声道:“去吧,不管警察问你什么,把知道的如实交代就是,别隐瞒,别怕。”
任小双顺从地点了点头,本来她就是个不会撒谎的女孩子,更何况是面对警察,她走出门去,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肯定的回答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敞开了门,略有些胆怯地站在门口,目光闪躲,不敢上前。
办公室里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看到任小双走进来,两个人眼睛俱是一亮,眼前这个女孩子真有种出尘脱俗的感觉。
的确,任小双是个很出众的女孩子,身材苗条,鹅蛋脸,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皮肤洁白细腻,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制服,浑身洋溢着迷人的青春气息,不过,她看上去显然有些紧张过度。
两个警察坐在靠里的办公桌两边面对着面,待任小双走向前,先是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女警察伸手指了指一边的沙发道:“坐吧,不要害怕,我们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任小双落坐在沙发上,双手局促地搓来搓去,细声道:“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毫无保留,如实回答。”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颜色,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女警察在办公桌上摊开笔记本,由男警察进行提问,女警察进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