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娇挂断手机,皱着眉,失望地摇了摇头,三个女生也是跟着一阵心焦。
任小双紧张地问:“怎么?还是无人接听吗?”
“嗯。”麻娇作出肯定的回答。其余三个女生心里也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天由命吧!”最后,秦妙可叹了口气道。
“希望她们两个人都能平平安安回到我们中进来。”姜昕说完话,双手挽在胸前作了一个祷告的姿势。
吃罢早饭之后,几个女生没想到今天这样的状态,面对的课程居然是生理解剖,上一次进实验室,闻到福尔马林液的味道,参观盛放在容器里的身体器官标本,还有那些已经成型的婴儿尸体后,在一段时间里,几个女生看到肉类食品,都有种恶心欲呕的感觉。天知道,今天的课程不会是面对身体器官和婴儿尸体那么简单吧?
换好白色的护士制服,四个女生一个接一个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路小跑着,她们的脚步声在雨后寂静的校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解剖楼是一座建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楼,造型古怪,像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四面都有门,但是却仅有西面的那扇门在上实验课的时候是可以敞开进入的,其余的门都用锈迹斑斑的锁链锁死了,周围种了许多法国梧桐树,门口蒙了一层落叶和灰尘。楼顶矗立着醒目的大烟囱,据说顶楼有一个专门的焚尸炉,解剖实验进行完之后,有用的人体骨骼会被留下来制作成人体标本,那些腐肉就会被丢到焚尸炉里被焚化。
四个女生形影不离,战战兢兢地推开解剖楼西面的门慢步走进去,进到里面扑面而来的是尸体和福尔马林液混合的味道,难以形容,令人作呕,还有那种跟墓地一样阴寒的感觉,本来这种老建筑年深日久,就聚集了很重的阴气。
紧走几步穿过走廊,拐到楼道口,一个接一个踩着楼梯往上走,能听见自己清晰的脚步声和二楼传来的窃窃私语,进到二楼之后,看见几个同班的女生早已经站在实验室门口了,用惶惑的眼神看着晚来的她们,个个如同受惊的鹌鹑。
听闻早已等候的几个女生说,今天在实验室里进行的课程是观摩尸体解剖,从而能更加直观和深入地了解人体的构造,而且今天操刀进行人体解剖和讲解的是素以冷酷闻名江都医学院的谈天老师。
据说,为了锻炼新生的胆量,这个谈老师通常会采取比较直接的方式刺激新生,不过,对于这些入学半年,才刚刚熟悉和接受了临床护理专业的新生,倒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位谈老师的刺激方式到底有多直接?
站在实验室门口的走廊里,在等待着谈老师到来这个时刻,已经有几个女生开始紧张得浑身瑟瑟抖动了。
哒哒哒……
走廊里响起节奏分明的脚步声,阳光被窗外几株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树阻挡了,光线有些阴暗,早晨空气也有些冷清,那个高大的身影向着站在实验室门口的一群女生走来,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种压迫的感觉隔了很远,她们也能够感觉到。
哒哒哒……
声音像是敲在她们心尖上,每一下都让她们心惊肉跳,逐渐看清了,谈天老师一只手端着盛放着解剖器械的托盘,一只手自然下垂,随着他走动的步幅,摇来荡去。
麻娇小声道:“我能感觉到好强的杀气哦……”
另一个女生颤声道:“你不知道他有一个外号叫“屠夫”吗?”
说的人都害怕,听的人就更害怕了,在“屠夫”的震慑之下,她们就好像是一群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羔羊,双腿发颤,连跑的勇气都没有。
“屠夫”走到她们的面前,身体站定,用一双如同手术刀一般锋利的眼睛打量着这一群目光中充满胆怯和恐惧的小女生,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所有的目光都是仓皇躲闪。
其实“屠夫”长得并不像屠夫,脸很白,方脸宽额,剑眉细目,鼻挺口阔,三十几岁的年纪,身穿熨贴的白大褂,下身黑色的西裤,油亮的皮鞋。浑身给人的感觉,干净整洁,透着那么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气息,可是就是一双眼睛太具有杀伤力,无论如何也让人产生不了安全感,更无从会因此而让小女生有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