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一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肖凡，脸上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猜忌神情。他认为自己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这个女人：她诚实吗？她忠诚吗？她难道真的像一个魔术师，轻而易举地从中国市场割下一块肉，让施莱茨美梦成真吗？不过，她的计划听起来还是挺诱人的。
"非常有趣，的确非常有趣。"施莱茨微微一笑，"你的分析很有意思，有一些正符合我的想法。"他晃了晃脑袋，兴致勃勃地问，"照你的分析，我们在中国市场的成功指日可待了？"
虽然肖凡猜不透董事长的心思。但是她以冷静的语气平静地说："需要满足一些必要的条件。"
"什么样的条件？"
"我这里有。"
然后，肖凡把精心估算的赢利预定值和拨款申请递给施莱茨，施莱茨看了看，点点头，然后递给哈斯。哈斯面无表情地接过来，默默地翻了几下，什么都没说，放在了桌面上。
"哈斯，怎么样？"
肖凡低垂着头，心里怦怦直跳，等待这位冷酷无情的法官对自己命运的宣判。
哈斯一改往日沉吟不语的习惯，给出一个老练而无效的回答："这个建议很重要。在眼下尤有意义。"
施莱茨点点头，露出顽皮地微笑，说："看样子，律师先生准备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他站起身来，顺手摆正了家族的徽标，微笑地又抛出一个问题，"很好，肖博士，明天上午你把你的计划和可爱的董事们陈述一下，可以吗？"
"当然。"
"很好。"
施莱茨主动走过来拥抱了一下肖凡，又用眼睛瞟着哈斯。
哈斯紧闭的嘴唇勉强出现一丝微笑。他犹豫了一下，把雪茄装进烟匣，然后站起身，慢慢走到肖凡身边，他的两只手像按着墙壁一样，嘴唇飞快地碰了一下她脸颊的边缘，然后，哈斯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立刻掉头走开了。
肖凡的脸微微涨红了，被动、近乎僵硬地接受了哈斯的拥抱。她早就听说著名的"哈斯拥抱"。哈斯先生的拥抱精准得可怕，好像用游标卡尺测量过，永远那么精准。他去年给你的拥抱，和今年给你的拥抱，从力度到位置，都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