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牵着我的手,两人并肩而立,他满心筹措着,眉目闭合之间显然已有胜算。而我被他拉着靠在身旁,感受着那胸腔里不断涌上的阵阵激流,那掌心的温度愈发炙热而灼痛。
终于知道,有种争斗叫血溅五步,尸横当场,而更高明的却是不动声色,手不染尘。我曾为如何驾驭人生而苦恼,而今却默契的与凌靖一起精心策划着这样一场谋权纂位的棋局。而且,我发誓要赢,赢的漂亮而干净。这是人生的执着吗?我不知道,只是由心而去。
凌靖与我闲话几句,便要进宫去。我有些懒怠,也没有依礼去送他,只看着他走出暖阁的转角檐下,便自顾自的拿了一本书在手中读着。阿满见我这几天总是闷在屋里,便要拉我一起去花园走走。我斜眼看着她一脸兴奋,不由的促拮她:“看你这模样,真是半点庄重也没有。就这样子,只怕将来进了王府也不会有多少收敛,我倒是有心想要为你寻个英俊才子相配呢,怕是贴了嫁妆人家也未必肯。”
我说话间,正好方嬷嬷也打了帘子进来了,微微一福身,便要对阿满斥责几句,我拦了,说道:“去西苑看看沈小姐是否有空,如得空的话,请她一道去后花园赏花吧!”
我将手中书卷丢到一旁,顺着方嬷嬷的搀扶起来更衣整妆,初春时分,乍暖还寒的,因此也不能一味顺着心意来素雅轻便。拣了一身水纹浅绿色锦缎长裙,最后还是挽了一件月白色批帛。待得我理好容颜时,阿满匆匆赶来:“小姐,沈小姐说一会就过去。”
我点头,随手取了久不吹奏的那支短笛,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与凌靖初初正式相见的那一个早晨。怀揣着这样的回忆,我走进了那个幽深广阔的后花园。
流化池芳林之下,绿竹猗猗,梧桐繁茂。一面是三塘碧波相连的池水,映彻三面碧色,亦有苍松翠柏间的楼阁飞檐,漾于波心。远处一行亭台楼榭,依势而起。我凝目远望,身后的侍女嬷嬷等皆屏声静气,莫不敢言。
我取出短笛,吹奏了一曲《广陵散》,笛音有些生疏,因为久不弄奏的缘故。正要思索是否草草收音时,不远处的亭台深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不急不缓的,款款相合。我于是凝神不做他想,终于将一曲合奏完。
立在原地,见着远处的那团素色身影分花拂柳,愈走愈近,再近些,便是一张不着脂粉的玉面,含笑拉着我的手,一同坐在了宽大水榭上的长廊上。
--------
今天感冒,头巨痛!去看医生去了,晚上回来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