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的神色看来极为疲惫不堪,他见了我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声:“皇后不必多礼!”便大踏步进了大殿。
一进殿,便正好见了凌意扬双手反绑着,被白布堵住了嘴,坐在一张小几上。凌靖自然一阵心疼,回过头来问我:“皇后,这是……?”我颦眉冷淡相对:“永和公主持械夜闯中宫,还口出秽言,辱骂中宫。陛下可以亲自问问她,究竟所为何事?”
说罢,命人将塞在她嘴里的尿布取出来,凌靖走到大殿的上首坐下。那侍女躬身上前时,以飞快的速度,将永和公主嘴里恶臭的尿布换成了一块同色的白绫。
凌意扬不待双手绳索被解开,便张嘴怒喝:“皇兄!你来到正好。皇后有心要侮辱臣妹,皇兄一定要严惩她这恶毒妇人……”她待要往下说,却听得凌靖击掌在案台上,沉声喝道:“凌意扬,皇后驾前,中宫殿中,你岂能如此任性妄为?中宫母仪天下,便是你这公主,也要受其教化。你如此夤夜闯进瑶元殿,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戏?”
凌意扬正要将我命人塞了尿布进她的嘴里叫了出来,但她目光一转,那置于案上的,又分明是一块上好的柔软白绫。于是,她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住,恨恨了望了我一眼,我微笑坐在凌靖的身边,与她对视了片刻。末了,才望向凌靖道:“陛下,公主方才说过,说臣妾意图谋害太后。这样的罪名,简直是如雷轰顶一般。想来,公主的侍女去乾清殿请您时,已经略微说了吧?”
我目不旁视,直直的看着他的表情。
果然,凌靖片刻沉默后说道:“是,朕已经听说了。所以,这才匆忙赶来。”
“那当着您的面,臣妾便要好好的问问清楚。公主所言,究竟有何凭据?母后现在,不是好好的呆在大榕寺中吗?”我一步一步,将所谓的真相揭开。
凌意扬被解开了双手,于是起身上前,在我身前三步远时,连声冷笑道:“若不是我刚好遇上了皇兄派去的前去大榕寺中送信的姚忠,想来,今夜就是母后的遇难日了!”她说罢,双眼一红,便哭倒在凌靖的脚下。
“臣妹请皇兄立即传姚忠上殿来,问清韦皇后到底叫他做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勾当!”
我心中涌起阵阵冷笑:“姚忠,你果然是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