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陆子鹰是被冰雨淋醒的。
一个激灵坐起身,脑子里迅速盘旋起来,却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处。天边的月亮依然明亮,可是头顶的雨……
一阵嘻嘻的笑声让他更清醒了。
“糖精,是你……”
“鹰二爷,怎么睡在这里?”唐纤纤往陆子鹰脑门上淋着水。
陆子鹰躲避着,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起刚才的一场大醉,从来没这么疯过。
旅馆的伙计也醒了,一溜烟跑进走廊。
唐纤纤喜不自禁。“陆子鹰,还真是浪漫,跟小伙计睡在石板上,原来你有龙阳之癖。”
“别乱讲,我是纯爷们,取向很正常。”陆子鹰彻底回过神。
“那就是你家夏兰把你赶出来了。”唐纤纤笑道。
陆子鹰突然想起什么,跳起身喊:“糟糕,我把夏兰扔在了房间!”
这时柳仲从斜对面走过来。“子鹰,别慌,我刚刚提过水,夏兰睡得很好。”
陆子鹰吁了口气。
唐纤纤拍了陆子鹰一掌。“老实交待,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陆子鹰躲避着唐纤纤的拍打。
“不可能没事,那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唐纤纤穷追不舍。
“夏兰想安静一会儿,我就出来换换空气,顺便喝点酒。”陆子鹰说。
“狡辩!”唐纤纤撇了撇嘴角。
柳仲走近陆子鹰,注视着他,低声说:“子鹰,你跟夏兰……”
“行了。”陆子鹰不耐烦地摆着手,“喝酒的事,我已经全忘了,你们问什么都没用!”
唐纤纤看着陆子鹰。
其实两个小时之前,她独自巡察到后院,无意间听到陆子鹰和伙计的对话。陆子鹰喝醉了,拿出钱来,让伙计当他的儿子,并且改名“柳仲”……唐纤纤开始觉得又可气又可笑,随即却有些同情陆子鹰,知道他一定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唐纤纤默默走开,没有打扰陆子鹰……
柳仲沉静地说:“子鹰,你回房间吧。夏兰生病了,无论她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陆子鹰转过身,快步进了走廊。
………………
第二天早晨,一切恢复了正常。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陆子鹰斜靠在椅子里,正在打盹儿。我稍稍一动,他便惊醒,忙探身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他用手背试了试我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点头说:“退烧了。我去倒水。”
“嗯。谢谢。”
“干吗跟我客气?”陆子鹰笑起来像个孩子。
“昨晚没睡好吧?”我问。
“还好。”一边倒水,一边笑道,“哈哈,我这个人意念比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