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这种话你真能说出来。”我仍然将目光投向对岸,交错的枯树在风中摇晃着。河面起了大风,头发瞬间扬起,甩在面颊上,抽得微微疼痛。
“夏兰,你对陆子鹰到底爱得有多深?”唐纤纤忽然问。
“莫明其妙。”我咕哝一声。
“说说吧。”她用力摇我的胳膊。
又一阵大风吹来,我侧身避过,寒风像刀子似地割着我的皮肤。
“我们还是……进船舱吧。”我用手背遮住额头。
那边传来柳仲的声音:“你俩快回来——”
唐纤纤却抓着我的肩膀。“夏兰,你快说。”
“说什么啊?”我忽然有些惶惑。
“你和陆子鹰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神经病……”抬脸看到她的眼睛,冷幽幽的。或许风太大,我竟然打了好几个寒战。瞬间有个臆想——
唐纤纤可能会把我推进河里!
“夏兰,你别紧张,咱们在聊天嘛。”她看出我的不安,口气缓和一些。
“进船舱再聊吧,我头痛。”并非骗她,这会儿感觉太阳穴像有锥子在扎。
船工伫立在船头,看我们推推搡搡,忍不住提醒道:“姑娘,别在那里玩耍,当心出事故。”
哪里是玩耍?我急得摆脱唐纤纤。或许只是我多虑了。
“不玩了,我们回去。”唐纤纤挽着我的手臂。
柳仲和陆子鹰迎过来,把我们接回船舱。船舱是一座乌篷,空间不算小,可以同时容纳八人,我们四个倒也宽宽敞敞。外面的风更大了,乌篷顶端发出啪啪的震颤声。
陆子鹰把一条围巾系在我头上,感觉暖和多了。唐纤纤和柳仲坐在对面,唐纤纤倚在柳仲肩膀上,轻声说着什么。
陆子鹰转脸问我:“夏兰,要不要喝点水?”
我摇摇头。
这时,几片细碎的雪花忽然飘进乌篷。接着,渡船忽然一震,船头那边传来咔嚓一声。
柳仲箭一般出了船舱,背影凝固在舱口。
船工说:“没啥,船底碰到冰凌了。”
接着渡船又一震颤,不断响起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