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你这是什么时候写的歌?”我轻声问。
“就是现在。”她看看我,目光却飘忽越过我的肩膀,投向身后。
陆子鹰说:“真没想到,糖精这么厉害,实力派兼偶像派音乐人,干脆我们‘红叉4’组成乐队吧。”
没有人回应他。
陆子鹰自讨没趣,视线投到天空。焰火表演逐步接近尾声了。
当最后一抹绚烂的彩光消逝后,空中除了滚滚的烟雾,便是昏暗的蓝紫色云层。
我们随着散去的人群往回走,偶尔议论几句刚才的焰火。
“真是冤家路窄。”我咕哝一声。
在我们左侧的大街上,那辆红色轿车又出现了,犹如幽灵般阴魂不散。他们可能一直在跟踪我们。
陆子鹰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矿泉水瓶子。
柳仲意识到什么,对他说:“子鹰,这里不行……”
话音未落,陆子鹰大步冲到街边,矿泉水瓶子砸中了车窗。
嘣——
“垃圾们,二爷在这里!”陆子鹰发出邪恶的笑声,随即转身背对车子,深深地弯下腰,朝车里的人撅起屁股。
公子哥儿顿时被激怒了。他们原本就是没事找事,现在居然有人挑衅,当下一踩油门,轿车如离弦的箭,直朝陆子鹰冲去。
陆子鹰几个纵跃,跑向街道对面。
我们都明白了:陆子鹰是要引开他们。
柳仲说:“夏兰,你和纤纤回家。”
“不。大家在一起。”我说。
唐纤纤说:“有好戏看,可不能撇下我。”
此时陆子鹰已经不见了踪影。轿车也远远地驶到另一条街上。
我们三人朝那个方向追去。
根据陆子鹰的速度,可以很快甩掉轿车,或者钻进小巷,一眨眼就会消失。但他刻意保持着距离,在轿车的监视下若隐若现。
我和柳仲、唐纤纤穿过小巷,看到了陆子鹰的背影。
他正朝一条僻街而去。
柳仲问:“夏兰,累不累?”
“不累。”我说。
唐纤纤嘲弄地说:“夏兰最享受这样的刺激,累死也会往前冲的。”
我眯着眼睛跑在柳仲身边,夜风切割着皮肤,有一种欲飞的麻醉感。柳仲握着我的手,不时调整着角度和方向,以免我摔倒。唐纤纤寸步不离,娇喘吁吁。
我突然听到街道前边的拐弯处,传来了尖利的刹车声:吱——
然后是笑声。陆子鹰的笑声。
黑沉沉的夜里,那笑声引导我们朝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