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瀚送她进门后,扶她坐好,将门户检查一遍,才坐到她身边。
本来他好心要用毛巾擦干她淋湿的头发和脸蛋,但她不领情,赌气地推开他的手,一径地哭成泪人儿,他只好陪在旁边,暂时充当自动式抽取面纸机。
接过邵瀚递来一张又一张的面纸,擤着红红的鼻子及一颗一颗滴出的泪,遇到这种事固然难过,但最令她难过的是被邵瀚目击这一切,还被他救,简直丢脸丢到外层空间去了。
“呜呜……漱漱……”呜咽声夹杂着擤鼻子的声音,卫生纸很快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堆成一座小山。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凝视那泛滥成灾的泪颜,让她哭个尽兴。
“喏。”他又递上一张面纸,时机拿捏得很准,选在她上一张已经揉成一团的时候。
她抬眼,红红的眼睛往他那头瞪去,发现他一手撑腮地望着自己,嘴角似笑非笑地扬起。
“你在嘲笑我,对不对?”她恼羞地指控。
“我哪有?”
“怎么没有,你一定在笑我没眼光,交了一个烂男人!”
这分明是迁怒,无中生有的事呀!
他连忙喊冤:“我没这么想。”
“你有!”
“我真的没有。”
“你有!”她气鼓鼓地诬赖,摆明了就是一口咬定他。
他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有,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点出现就好了,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全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对。”
他这么说,反而把她惹哭得更大声,她低头啜泣,握紧拳头捶打沙发。
气他,但更气自己,其实她明白,这根本跟他无关,是自己造成这结果的,若不是她利用了别人,也不会碰到今天这种事。
“你一定认为是我不知检点,才会引诱人家犯罪对不对?是我穿着暴露,造成人家有机可乘对不对?是我勾引人家!该检讨的是我!都是我不对!我活该倒霉!”她越说越气,越捶越凶,仿佛双手不是自己的,就算打伤也无所谓。
紧握的双拳,突然被另一双大手给包住,不准她这么伤害自己,她想挣脱,但敌不过他的力气。
“放开!”
“不要。”他拒绝,温柔的语气里有三分学她一般任性,将掌握在手里的拳头拉近唇边,心疼地亲吻,比窗外星子更璀璨的眸子,锁住她含怒的泪瞳。
她一震,顿时红了脸,负气地警告:“你想亲就亲,把我当随便的女人啊?”
“胡说,我一点也不这么想。”他轻斥。
“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怎么看我的,你一定认为我活该!”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男的太坏了,他本来就不存好心眼,会发生刚才的状况,是预料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