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要不要请御医来给您瞧瞧?”顺着花若雨的话,我咬牙切齿地问道。表面上虽然坦然若之,心里已然涨满了即将爆发的怒气。转眼看见花若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微叹一口气,我到底在较个什么真呢?
原本以为自己会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呢!怎么遇到爱情,也变成了这般模样?居然和普通的女人一样,搞起这捻酸吃醋的闹剧来了。胤鶬心中说指不定在怎么偷着乐呢!瞧他那一脸掩都掩藏不住的得意,我却怄得半死。凭什么每次就是我为他泛酸?哪天,我非让他也尝尝这吃醋的滋味!不信吗?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姐姐,咱不用搭理他,我们女人家说说体己的话吧!”我拉过花若雨谈笑风生地摆谈着,完全不去理会胤鶬。
胤鶬一脸讪讪之色,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绣心格格,咱大清的女子,敢如此给九爷碰一鼻子灰,还这般理所当然的,除你,只怕再无他人了。”花若雨附在我耳边,窃窃地对我说。那声音里,竟有一丝羡慕。
这个艳冠京城的青楼名妓,对我这个蒲柳之姿的小女孩,有什么好羡慕的?想必她也是胤鶬以前的红颜知己之一吧。
“是吗?”我若有所思地问道,眼波盈然地流转到了胤鶬的身上。是呀,若是不爱我,以胤鶬的脾气、秉性,还会如此忍气吞声,甘受闲气吗?其实想通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不管他以前有过多少女人,只要我知道,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就足够了。谁叫我在他的人生中,迟到了呢!
“不是吗?”花若雨讶然地反问道,对我的后知后觉,有些不感冒。
“是!”我落落大方地承认道,“只有我!”满心都是认知的快慰。情不自禁地对着胤鶬灿艳一笑,清新可爱得令人蠢蠢欲动。
禟胤鶬是没料到我突如其来的转变,竟傻愣愣地呆看着我。眼中有着意乱情迷的神采。那一刻,时间似乎停住了,我们旁若无人地,相互凝望着彼此,眼波中诉说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情话。
“绣心格格,我算是服了你了!我一直不明白,青涩如你,为什么会得赢九爷的柔情眷宠。今日一见,我终于明白了。咱大清,足以与九爷相匹配的也只有你!”花若雨一脸诚挚地说道。
清亮悦耳的声音,戳破了我们的恍惚。
“也只有你不看九爷的身份、地位,爱的只是他这个人。不矫情,不造作,想爱便爱,想恼便恼。这才是一个女人的真性情。”她轻叹一口气,语气中有放下的释怀。眉畔间的轻愁,更添几缕让人心动的风情。“姐姐,又何必妄自菲薄呢?绣心倒认为姐姐才是这青楼难得的奇女子呢!”我心悦诚服地说着,眼里有着气味相投的欣赏。
“你们就不要再相互吹捧了,两位都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就我是一介凡夫俗子。”胤鶬嬉笑着掺和进来,看来是嫌我们冷落他了吧!
我扬眉轻笑,眼波一转,轻声吟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间兮,赫兮亘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花若雨接着吟道。我们相视一笑,彼此眼中有着惺惺相惜的了然。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间兮,赫兮亘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我们一起大声朗吟,欢快的气息在空气中溢淌。这是《诗经》卫风中的“淇奥”篇,因为是难得的赞扬男子的诗我才特意记了下来,没想到花若雨一个青楼女子也有这般才情,这花魁她是当之无愧!
胤鶬在一旁喜形于色了,男人怎么也喜欢听甜言蜜语啊?
“九哥,听说你把若雨姑娘叫到你房里来了。”房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叫嚷声。“哐啷”一声,门也未敲,推门就进来了。那般的粗鲁,除了十阿哥,还会有别人吗?大清的皇子中,最鲁莽的就属他了。他若认第二,想必也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虽背对着门,我也懒得转过去瞧他了。感觉若雨姐姐的手似乎轻颤了一下,眉头瞬间就蹙得死紧。我默然地握紧她的手,传递着我的温暖和关心。
“‘哟呵!’我说是哪个小子不要命,敢抓着若雨姑娘的手?”他一脸凶神恶煞地怒叫道。
关他什么事?
该不会是癞蛤蟆果然想染指天鹅肉?我对他的话故意置若罔闻,越加地把若雨姐姐的手握得更紧了。还不时地轻柔地抚摸着,顺便吃点嫩豆腐。想象他也该气炸了吧!不由得暗自抿嘴偷笑。脸上已然被拼命隐忍的笑意,扭曲得不成人样。逗得花若雨“扑哧”一声,忍不住娇笑起来。好美哟!像是盛夏的繁花,美艳得极致!若雨姐姐是那种初看也就一般般,越看越顺眼的美女。
“‘嗨’,小子说你呢!你怎么还在摸?”十阿哥大步窜到我面前,一抬手,就封住了我的领口,一下就把我提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