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我惊喜地叫道。重新投入他的怀中。
半晌,我抬起头问他:“十三,做我的哥哥好吗?”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爱情犹如夜空中的烟花灿烂美丽,却转瞬即逝。唯有亲情,看似平常却能持之以恒,无法割舍。十三这个朋友,我在大清唯一真正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他!不想用世俗的爱情去玷污他,却留恋他的温暖……他微微一愣,“好!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子了。”说完朗声大笑。
十三如此豪爽,如此磊落。他愿意做我的哥哥吗?我欣喜若狂。可是一想到他今后的命运,我不由得暗自神伤。
“夜深了,回去歇息吧。”他轻拍着我的肩说。明天的事还多着呢。是啊!一园子的皇子,阿哥,明天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冲他一颔首,我转身向我的房间走去。回身看向他时,清冷的月光下,他正温暖地笑着……
踏进房间,满室黑暗。我记得走时,喜鹊为我点了一支蜡烛呀!燃完了吗?我有些懊恼,借着月光摸索到了床边。
刚想褪去衣服歇息,就听见一个声音:“为什么?”
今晚遇见鬼了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鬼才知道为什么吧!
先是九阿哥,然后是十三,现在四爷也跑来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你明白我说什么吧?”四爷还是那淡然的声音,既然那么淡然,又何必来问我为什么。
“不明白。”我懒懒地道。
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一切,让我完全失去了耐性。我有一种犹如火山爆发般的冲动。够了!无论是谁,现在,我都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四爷,请您出去,奴婢要歇息了。”我对他下了逐客令。
“绣心!”他激动地叫道。声音中终于少了那抹淡然。
“好啊,这是四爷的‘狮子园’,四爷自是想待在哪,就待在哪。该走的应该是奴婢吧?”我漫不经心地讽刺道,“要不,奴婢出去,四爷在这歇息?”
“绣心!”他再次喊我的名字,声音中溢满了痛苦。
“哈哈哈……”我疯狂地大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如此痛苦,我却觉得心里有种痛快淋漓的舒畅。难道我天生就是个坏人吗?
“绣心你怎么了?”他惊觉我的不对,摇晃着我的肩问我。声音里满含着担心。
我敛住笑,冷冷地看向他黑暗中的身影。
“你想要什么?”我冰冷地问,“我吗?要就拿去,就是别问我为什么。”说完我使劲扯开自己的衣襟,站在他面前,“来呀!四爷。”我故作柔媚地叫道。
我倒想看看,男人卸下正人君子的伪善后,会是怎样丑恶的一张脸。我虽面带着笑容,心里面却凝结了万年寒冰。
“对不起,对不起……”他为我拉拢衣襟,语无伦次地叫着,“我不该逼你的!我这是怎么了?原想好好呵护你的,却让你更痛苦了。”他懊恼地说着,把我紧紧拥进怀里。
我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仰面看向他。黑暗中,他的脸似乎有些扭曲了。感觉有热乎乎的水珠滴在我的面颊上,一颗、一颗滴进我的心里。烧灼得我心隐隐发疼。
我问自己,我又伤了一个人吗?痛苦是一把双刃剑,折磨了别人,也折磨了自己。我紧守着自己的心,就是怕受伤害。不想伤己,更不想伤人。没想到却把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伤害了。连带把自己也弄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哎哟!”我痛苦地蜷起身体。在现代我过于紧张或痛苦,都会引起神经性胃疼。没想到这个毛病也跟来了大清。
“绣心,你怎么了?”他焦急地问我。
“你出去。”我虚弱地说。
“别任性,告诉我你怎么了?我派人去避暑山庄,请太医来给你瞧一瞧。”他焦急地说,说完,把我抱起放在了床褥上,准备出去叫人。
“别去。”我轻叫,“我只是胃疼。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不要紧吗?”他再一次问,“我瞧瞧。”说着走到桌前点亮了蜡烛,“瞧你脸都发白了,还是去请人来给你看看吧。”他瞧着我担心地说。
“不要,”我拉住他的衣摆,“你就在这陪我好了。”
他眼中闪过惊喜。轻柔地为我盖好被子,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凝视着我。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
突然,他把一只手伸进了被里,我的心“咯噔”一下巨跳着。他要干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紧张得手心里直冒汗……没想到,他却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胃腹上,轻轻地为我推揉着。
果然是好多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真正睡着的,隐隐听他在耳边说着:“为什么是十三?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不能不顾忌十三。”
我想告诉他十三只是哥哥,可我什么也没说。
因为我告诉自己我现在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