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穿什么颜色的绣鞋?”红儿提起一双水红色和一双粉红色的绣鞋问我。
“不要水红的,太艳了,和今天的衣裙不太搭。”我微笑着说。但是看见那双粉红色的绣鞋时,我感觉自己的眼眶突然湿润了。难道我还忘不了吗?这是他为我穿过的那双鞋,“穿莲花盆底鞋吧。”我长吁一口气,释放着心间的郁气。
“格格,您不是不爱穿这个莲花盆底鞋吗?今天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可以不用穿。”喜鹊又开始八卦了,这小丫头倒是不怕事,不管我脸色怎么难看,她都在那叽叽喳喳的。若说她不醒目,怎么四爷瞟她一眼她就收敛了?我看她多半是在那装疯卖傻。
“现在,格格我喜欢了。”说完轻声娇笑着。人总要改变的嘛,今天喜欢的,明天不一定喜欢,今天在乎的,明天兴许就忘记了。
“走吧!”我轻声吩咐着。带着她两向八爷的大帐走去。八爷到底庆祝什么啊?还这么郑重其事地搞宴会。
阿哥住的大帐到底是跟我们住的不一样啊!我站在帐前惊叹着,这得有我住的那间帐篷三四间那么大吧。
“绣心,你怎么不进去啊?”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向他,原来是十四。好久没见过这小子了,上次首射仪式的时候远远地瞧了他一眼。
“十四,听说你当阿玛了,恭喜你啊!”我一脸调侃之色。刚才在路上听喜鹊讲了有关他的八卦,没想到一来,就第一个碰见了他。
他一脸讪讪之色,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了一抹红潮。
“进去吧。”他牵了我的手,带着我走进了八爷的大帐。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进大帐就看见了九爷。该来的躲都躲不掉。他一个人拿着一壶酒在那儿自斟自饮。宴会还没开始就喝那么多酒,不会喝醉吗?他瞟了一眼十四拉着我的手,黑下了脸,假装没看见我们,继续喝着他的酒。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阴鸷,就像两块寒冰一样,看得人浑身发凉。
“绣心,你身子大安了吗?”四爷笑问。声音虽然淡然,眼里却有浓浓的关心。
“谢四爷关心。”我福了福身子,并没有行什么大礼。对四爷我始终都有一份负疚,明白他也不在乎什么虚礼。
“绣心,你终于挪窝了?”十爷豪爽地笑着。
“什么挪窝?十爷,您不说话,没人把您当哑巴。”我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这个笨蛋真不太会说话。不过还挺可爱,直来直去,没什么弯弯肠子。不像某人,我偷瞄了一下九爷,不巧眼光却和他撞了个正着。不由得面红若赤霞,容颜却更加娇艳欲滴了。
“绣心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啊?”十爷一脸关心地问,弄得我尴尬不已。
“八爷呢?一屋子客人,主人却不在。”我赶紧转移话题,我可不想被其他人瞧出端倪。
帐帘掀开,又是几个阿哥走了进来。其实都已见过,四爷还是礼貌地为我一一做了介绍。又是一番鞠躬行礼。总算告已段落。八爷怎么还不来?众人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我也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让诸位久等了。今天你们一定不会白等的。”八爷走了进来,自信满满地说。跟各位阿哥打了招呼后,走到我面前,笑问,“很久没看见你哥哥了吧?”
他不说我倒是忘了,自从离开王府我就没见过哥哥呢,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难道今天的事跟哥哥有什么关系?
“让八爷和各位阿哥久等了。”哥哥抱着一个大盒子,一身风尘仆仆,好像才从远方赶回来。
“哥哥。”我忍不住轻叫。
哥哥一脸正色,只是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了屋子中间早已准备好的空桌上。到底什么东西?弄得这么慎重。
打开锦盒后,众阿哥都好奇地围了上去。我悄然退后了一步。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虽然好奇,也不至于非看不可。等他们看够了,我再瞧吧。
突然,一只手悄然地握住我的,是他?不用看我也感觉得到。
他到底要干什么呀?一屋子的人,我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暗自使劲,没想到他却像给我加了把锁一样,把我扣得死紧。我环视周围,似乎都被哥哥带来的东西吸引了,没人注意我。趁着大家不注意,他把我拉进了一个帘子后面。帘后整齐地挂了些衣衫。看样子这是八爷平时换衣服的地方。
“干什么?”我用眼神质问他。什么意思啊?那天怎么对我的,难道就忘了吗?我可是记忆犹新。好不容易我才恢复了平静,他现在又要来招惹我吗?我难道是他的玩具吗?
他霸道地圈住我,嘴中呼出浓浓的酒气,火烫的舌就那样直接地探入我的口中,蛮横地吮吸着我的红唇。强烈如火的激情,让我脑子停止了思考,任凭他的予取予求,毫无招架之力。
天!我们都疯了吧。
羞死人了!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跟他在这儿,几乎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了,还吻得如此忘我。就隔了一层布帘,如果被人发现了,今后我还有脸见人吗?
这是我吗?腮红若火烧,嫩唇微肿,吐气如兰,媚眼如丝,我看向穿衣镜中映照的女子。这般模样,怎么出去面对满屋的客人呢?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不像是责怪,倒像是撒娇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熠熠发光,眼神紧紧地缠住我。看我娇嗔他,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坏笑。该死的男人,没事长得这么帅干吗?不是存心引人犯罪吗?笑什么?我有说过原谅他了吗?想轻易过关,可没那么容易。
“一会儿,老地方见!”他在我耳畔低沉地说。
温热的气息,撩在我的颈间,让我心头一颤。差点有些站不住了。他轻扶好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自以为是的表情,实在很碍眼,让我有些恼羞成怒。凭什么他想走便走,要留就留?让我去,我就得去吗?我是一只猫,还是一只狗啊?任凭他招之即来,挥之则去。一时间,我的小性子又上来了,用坚决地眼神告诉他: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