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鶬!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我娇声询问他,眼中有着几分急切。他轻然颔首,我不禁喜上眉梢。这样我获胜的把握,似乎又添了几分!
心雨格格的舞姿虽然出色,但是她去年跳过这个舞了,也并无多大的新意。我刚才细细地观察了康熙爷一番,他并没有露出多大的欢喜之色。这说明我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现在又有胤鶬的帮助,我更加信心百倍了。
我放心地走到了换衣、化妆的大帐中,红儿拿着舞衣已然等候多时了。我轻笑。今晚,将会是一个属于我的夜晚吧!
“呜,呜——”两声悠长的号角嘶鸣。场内的灯烛、火把顷刻间全部熄灭。就连场地中间的篝火也被迅速地扑灭了。草原上顿时一片漆黑。突然陷入黑暗的众人,都不禁有些讶然和恐慌。静默了半晌后,嚎叫声,惊叫声,哭喊声突然四起,场中陷入一片不安和混乱。
“咚,咚,咚——”一阵急密的大鼓声骤响,鼓声轰鸣,声澈云霄。篝火悠然再起,我已然站立在篝火中高筑的舞台上。摆出了一个傲然独立的舞姿,眸光清冷地俯视着全场。刹那间,全场就安静了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齐凝在我的身上。心中不禁有些暗自得意,出场震慑人心!不好意思,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比那个心雨格格的出场,要炫多了吧!她一个古代人跟我比想法,那还不差远了?我再不济,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啊!怎么也得弄出点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东西来。
我偷瞄了一眼端坐在正中的康熙爷。他虽然面色淡然,脸上一派平静无波。但是圆睁的虎目中,还是稍稍地泄露了一抹震惊。我了然于心,这一切都是胤鶬的功劳。我哪怕是用脚指头想象,都可以猜到要做到这种效果,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和财力,才能为我打造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出场。
光是瞬间灭掉场中数以千计的火烛,就不知道需要多少人了。再加上偌大的篝火需要时起时灭。而且黑暗中,必须短时间在篝火上搭建一个舞台。更不用说,如何去跟侍卫们协调黑暗中可能发生的混乱。最意外的是,皇上竟也默许了我们如此之胡闹的举动。我不禁感激万分!作为一个皇帝,他需要多大的魄力,才有勇气将自己陷入黑暗的危机中。如今,除了给他们一个精彩绝伦的表演,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给予他们什么?
我的头上斜插一支蓝锦孔雀羽翎,身着一袭银白色的“雀丝织锦”舞衣。舞衣服帖地包裹在我的身上,充分地展露了我娇柔且骨感的身子。裙摆到臀部便散开如花羽状,摆上缀满了蓝色的孔雀羽翎。一袭衣裙,精致华美,又飘逸出尘。这是胤鶬倾力为我编织的舞衣,丝毫不比“留仙裙”逊色半分,且有过之无不及。
舒缓的音乐声徐徐缥缈,随着音乐声,我轻灵地舞动着,仿佛自己就是一只美丽而充满灵性的孔雀。用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肢体语言诠释着我对音乐,对舞蹈的理解和热爱。
稍时,音乐戛然而止,夜凉如水,我静然地跪伏在舞台上。四周安静得出奇,空气似乎就这样被凝结住了。台下的人们看得如痴如醉,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惊扰了休憩中的孔雀。悠远处,葫芦丝轻响,由远至近,声音越渐清晰了。
骤然,火烛又齐燃,全场一片明亮。孔雀也仿若从梦中苏醒过来。沐浴着晨曦,踩踏着露珠,轻梳羽翅,翩然起舞。或扭头,或仰首,或摆腰,或提臀,或摇手,或跷脚。一举手一投足,抑或是眉宇间的一瞥一笑,都把孔雀的美丽、高洁和轻灵表演得淋漓尽致。
那一刻,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究竟在哪里。甚至忘了自己为了什么而舞动。仿若我就是一只不入俗尘的神鸟。只是在不经意时闯入凡间,为人们绽放着我的绚烂和美丽。
久久,乐声由大至小,若有似无。灯烛渐灭,丝竹缓鸣,场中舞台下的篝火也逐渐熄灭。舞罢曲终……篝火重燃时,我已然回到了更衣的大帐中,篝火上的舞台也在须臾中不见了踪影,仿佛一切都只是台下的人们一场美幻而绮丽的梦。现场,静谧而深沉,人们就那样呆坐在那里,久久都没有一丝动静。
“好!”康熙爷幽然从沉醉中苏醒过来,大声地叫道。满脸的震惊,满面的难以置信。
半晌,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我的舞姿或许不如心雨格格优美,甚至还略有些生涩,但我舞动的却不仅是我娇柔的身子,还有我几欲高飞的灵魂。
比赛结果可想而知。康熙爷龙颜大悦,亲封我为“大清凤凰”。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我跳的只是一只孔雀而不是什么凤凰。但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终于赢得了比赛,我的胤鶬也理所当然地还是属于了我!而心雨格格的颓败脸色就是我最好的奖品。
怎么说凤凰也比燕子强吧!暗自偷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