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同事的升迁。心情平静。不为自己一成不变的工作与职位感到奇怪。
总之,很满足,不希望生活有太大的改变。
所以,对于她失踪这件事情,暂时认为它没有发生最好。
所以就当它没有发生。
我煎了两只蛋,倒了两杯牛奶,在餐桌上摆下了两双筷子。
对着空荡荡的对面,我说:“吃饭了。”
今天早晨与以往唯一的区别是:吃了两只蛋,多出来的一杯牛奶,倒进了下水道里。
从家走去单位的整个过程,都在想那杯倒掉的牛奶。
牛奶沿着浅绿色的下水道口,缓慢向下坠落的细节,在脑海中往复出现,象汽车轮胎,在漆黑的马路上滚动。
轮胎、牛奶,会说英语的狗。
向下坠落的过程,失重。
差点撞到了树上。
关于她失踪的第一天早晨,就是这样。
进入办公室之前,先到她所在的财务室看了看。
与昨天没有什么两样。
她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两排报表,一支丢了盖子的签字笔落寞地躺在桌面上。
栽在土黄色泥盆里的小小仙人球,开了两朵淡黄色的花。
一直奇怪,她养一盆这样的花。曾经问过她,并且想过,当她从保险库里取出大捆的钞票时,仙人球上的刺会不会扎伤她的皮肤。
没有告诉我答案,从开始到失踪,一直没有答案。
所以看到这盆花,仍旧感觉奇怪。
没有告诉财务科长,她失踪的事情。
九点,财务科长打电话找我,说:“必须到银行提钱,是不是能够告诉我,苏今天为什么没有上班?”
我说:“我不知道,昨天她回母亲家里住了,等我打电话问一下,再告诉你。”
十分钟后,回电话过去,说:“苏今天不舒服,托我向您请假。”
最近几天,我所在的化工系统正在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与化工生产无直接关系的单位,比如学校、比如托儿所、比如医院、比如饭店、旅馆,全部划出化工系统,以独立法人的形式存在于在社会之中。与在市场经济中拼打了许多年,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正规学校、个体户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