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灰色的云层层地压到眼底,心头变得沉甸甸起来。问:“有没有好听的音乐?”
同事翻出CD放进影碟机里,叫不上名字的曲子,反反复复的几句歌词:“你是我永久的爱,你是我永久的期待,你是我永久的等待。”
听着这样的歌,喝酒,结果是,又是喝醉了。
找王小雷是的过程非常曲折。
同事提供的地址在李仓区一个旧家属区内。
房子大概建于五十年代,饱经风霜的外表与海边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仿佛娈生兄弟,一个送给大户人家,一个在自己的贫穷家庭委屈地成长。
几个老坐人在胡同的的墙壁下晒太阳。弯成细笋的小脚恰似旧日时光,从墙壁的罅隙中缓缓透出。
小赵举起手中的数码相机,老人毫不客气地用手杖指着她:“你做什么?”
小赵还是拍下了图片,调出来给我看,灰色的墙壁,老人的白发,黑色的手杖,暴露着青筋着手,淡而热烈的阳光。
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胡同口有个叫“王小雷”的同志。
给他们看同事写的门牌号,他们茫然摇头。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号码。
在胡同口,遇到一个修锁的老者。
他一边细细地锉着手中的钥匙坯子,一边回忆:“我是这里的老住户了。但是真是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人。”
“是不是曾经这样叫过‘王小雷’,后来又改名了呢?”
未必不会如此。
“真的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个胡同里的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如果改名,我也应该知道。”
锉下来的铜色粉沫在老者手下堆成浅浅的一小挫。
我半蹲下身,瞅准了,吹一口气过去。腾起的铜沫在老者的脸前如同纱幕一样张开,然后缓慢落下。
他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我,说:“真的不知道,你可以去附近问一下派出所。”
“派出所,怎么走?”
“向左转,走东边的马路,向前三个路口,就到了。”
按照指示,果然找到了派出所,情形一如胡同,房屋、门窗都是五十年代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