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芳眯起眼睛,梅芳说:“你恨她吗?“
“恨,她打我,我恨她。”
又一丝风从水面上掠过来,女孩隐身水底深处。
梅芳回过头来,村里的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
男人冲梅芳露出焦黄的牙齿,他向梅芳伸过手来:“水塘里有吊死鬼的,总得一换一才行。抓紧上来。”
梅芳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站起身来。感觉到男人手心里的汗,泌泌的,象流出来的鼻涕。
在那个黑压压的夏日果园里。未成熟的苹果眼睛一样一个个堆积在绿油油的树叶间。在这个未采摘的季节,那个男人,梅芳平常喊他“叔”的三十五六的男人与梅芳坐在水塘的草地上说话。
男人说:“梅芳,你多大了?”
梅芳说:“十一岁了。”
十一岁的梅芳的胸部鼓起了两个小小的包。
男人说:“梅芳,你爸和你妈还是老打架吗?”
梅芳说:“是。”
男人说:“梅芳,你爸你妈打架你怕不怕?”
梅芳说:“怕。”
男人抓住梅芳的手。男人将梅芳的手放在自己敞开的裤子中间。梅芳看到一个红红的如同地瓜一样的东西她的手心成满满的一握。
梅芳觉出手心里的粘、腻与柔软。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梅芳将脸扭到一边,看到满树满树没有成熟的果子透出莹莹的翡翠一样的绿。
男人走了,梅芳又在水塘边坐了一会。
刚才的经历似乎全然忘记。她到水塘边洗了洗手,起身走出果园。
在青草没膝的小路旁,梅芳看到了父亲。他扛着一把边缘磨得锃亮的锄头,阴沉着脸看着梅芳,他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说:“以后,见到他要躲着走。”
确切地说来,那个男人名叫“福贵。”
王小雷的身子陷进沙发了里,想了半天说。
村子里很多人的名字,都忘记了。但是有几个名字,却如同脑细胞长在脑子里,与记忆成为密不可分的一体。
1米63的个头,很一般的相貌,甚至有一些萎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