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将抽剩的烟在手心里碾碎，埋进了沙子里，站起来：“说之前，最好喝点什么，如果不小心喝醉了，那就不要再说。”
喝酒的地点选在五四广场前的青岛菜馆。虽然那家菜馆并没有给我广告费，使我将它的名字出现在这本书里。
但是因为二楼那个养满了各种颜色的大小不一的鱼的圆柱子，我还是将饭店的名字写在了下来。
在很多饭店吃过饭，但是一眼还是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昏暗的灯光底下，略呈黄色的海水里游动着各种各种各样的鱼。
柱子四边摆满了冰块，银灰色或是黑色，了无生命迹象的鱼布满在冰块上。
站在柱子的前面挑选鱼。
作为内陆城市的居民，我并不能够确切地叫出这些鱼的名字，仅凭它们的长相选择了三条。
问小赵：“有没有象结婚的感觉？”
“什么？”
“选鱼，象结婚，凭的是第一感觉。”
小赵摇摇头：“对你，也许是这样。因为有许多选择的对象，对我却完全不同。”
菜上来之前，我、赵刚、小赵各自坐在桌子的一角。
赵刚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银白的金属样饰品，不象铂金，也不象银制，长长的，象鱼的舌头，在他手里把玩。
鱼的舌头，这个奇怪的比喻，令我的头脑陷进黑暗，漫无边际的向一方坠去。
鱼的舌头。
小赵盯着一个虚无飘渺的地方发呆。
我想着鱼的舌头。
菜端上来之后，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尔后有了恍然大悟般的彻底清醒。
要了四种啤酒，红色、黄色、绿色、黑色。
冰凉，足以使我产生跳楼的欲望。
赵刚重新戴上了墨镜，灯光闪烁之下，犹如来自外星球的另类。
他捧起酒杯，说：“苏，干杯。”
一饮而尽。
喝到第九杯的时候，红色的血丝从赵刚墨镜底处渗出来，如同纸上涸出的水墨。
他感知到我的目光，用手摸了一下脸，然后又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