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汝风心内一惊,一盅滚烫的热茶没接住哗得朝着自己直泼下来,幸好南宫晟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到一边,广袖上仍淋湿了一片,身边几个人皆吓得一头冷汗。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宛心见状忙上前与她收拾,口内连连告罪不已。
“别忙了,快说究竟如何?”汝风也顾不得了,只是拉着她直问。
“回娘娘,您与皇上出宫后皇后便邀了几位仍在宫中的娘娘去长乐宫小聚,李婕妤家里您是知道的,她自然不得回去。原本好好地,后来不知怎的李婕妤与曲婕妤一起绊了一跤,之后曲婕妤就嚷肚子疼,皇后请来了杜太医给两位娘娘诊脉,说曲婕妤的胎没事,只是吓着了,李婕妤却根本不曾有妊。”
南宫晟政眉头一皱,扶着汝风的手臂也忍不住一僵。不曾有妊?难道珑儿也跟朕玩起心机来了?莫不是见风儿专宠,意儿也有喜,心里急了就出此下策?
汝风听了宛心的话早已愣在当场。李玲珑明明说过是杜青云给她确诊了,如今他却说没有,难道又是一场阴谋?
二人各怀心思匆匆别了曲丞相夫妇,直奔长乐宫而去。
长乐宫的大殿内一片寂静。陈皇后冷着脸坐在最上方,杨充容与薛依人站在她的身后,薛依人乖巧地替皇后捏着肩。
岚妃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坐在她的身侧,不动声色地喝着一杯香茶,反正如今后宫内党派林立,再也不是她与皇后单打独斗的场面,谁爱算计谁,她都不关心,只别算计到她头上,她都乐得看好戏。
曲意浓半躺半坐在一张贵妃榻上,脸色微白,气喘吁吁,珊瑚半跪在她身前替她扇着风。
这种场面自来不会冷清,各宫妃嫔都赶着上来凑热闹,边上早已经坐满了人,却是鸦雀无声,等着皇后发落。
李玲珑独自跪倒在大殿中间,鬓间早已散乱,一只海棠簪子松松斜斜得插着,眼看就要掉落下来。身上的衣衫凌乱,衣襟已被扯破,更见她粉面红肿,显然被人掌掴用刑所致。
汝风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回身看了一眼南宫晟政,却见他一脸冷厉之色,似对李玲珑毫无一点怜惜之意,注意力全在曲意浓身上,心中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