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曲意浓与孟韵宜已经被先一步护送回了京城,南宫晟澈夫妇也准备将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去,刺客的事情不简单,南宫晟政已经授意他要彻查清楚。
凤仪阁是以往的历代皇后下榻的地方,当初建造时巧用了不少心思,阁中的浴池就有山中温泉导入,自成一系,如今倒也方便了给南宫晟政疗伤。
他身上的伤汝风早已经包扎妥当,正舒适地坐在池中,背脊轻轻靠在池壁上。汝风坐在他身后的池边陪着,将一双皓足浸入水中。南宫晟政渐渐地依了上来,将脑袋亲昵地靠在她的膝盖上,只闭着眼睛假寐,她低头看着他忍俊不禁的脸,也忍不住浅笑,伸手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了起来。
“以后再不可那样了,谁许你自己跳下马去的?整日家说什么疼惜我一生一世,这才半年光景,你倒想甩下我自己跑了?”汝风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坚毅却写满疲倦的脸,良久才说出了一句。
南宫晟政听她说得冷淡,知道她很担心自己,心中不由荡起一阵暖流。
“夫人消消气,为夫再也不敢了。”他讨饶地笑着抬头想跟汝风撒撒娇,却见她突然白了脸,一双秀眉紧蹙,双手紧紧地按着胸口。
“怎么了?”未及他开口,汝风已经一头栽倒在他的怀中。
“好毒啊,追魂夺魄,这种剧毒听闻已经失传多年,我一直以为是人们杜撰出来的故事,没想到竟然真有其事。”纪仲宣皱着眉坐在桌边细细地研究手中一物,是一根用帕子包裹住了的银针。
原来汝风晕倒之后南宫晟政在她的颈后发现了一根早已有一半没入肌肤的银针,极为纤小,汝风又是一头乌云如瀑,轻易不会被发觉。
“追魂夺魄是百年来罕有的毒物,最稀奇的是它不会叫人当场毙命,而是一日日慢慢侵蚀中毒者的五脏六腑,叫人日日忍受噬骨的疼痛,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中毒者其实是被疼死的。听我师父说他曾经有位师叔祖中过此毒,最后忍受不了煎熬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咬舌自尽了。”凤娉婷坐在汝风的床边,搭着她的脉门缓缓说道。
“你会不会配解药?你会的,对不对?”看着南宫晟政早已呆若木鸡地坐在一旁,南宫晟澈尚不甘心地紧紧抓住凤娉婷的肩膀,一双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终于也掩饰不住满心的沉痛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