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的头等厢房内,一位风度翩翩的锦衣俏公子,正手把酒壶对窗独酌。他就是曲汝风,她在此已经等待了三天,而那盆代表急求相见的君子兰,也已经在窗口摆了三天。水流红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失约,莫非他们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汝风的心里千回百转,不祥的预感愈加浓烈。想到阿澈可能身在险境,握着酒壶的玉手忍不住瑟瑟发抖。
对面是一排老旧的民居,已许久无人居住。而此刻,二楼残破的窗前,却一前一后的伫立着两个人。
白衣少年手握窗框粉面微寒,看着对面心急如风的汝风,似有不忍之色。他身边的玄衣男子头戴黑色斗笠,低垂的面纱遮住他的脸,看不出表情。他拄着拐杖定定地看着对面一言不发,急促的呼吸似乎能看出他负了极重的内伤。
“真的要这样做么?汝风不是那等轻浮女子,纵然你面容有损,她也不会介意。如今你避而不见,不怕伤了她的心么?”许久,白衣少年开了口,原来她就是水流红。其实汝风第一日摆出君子兰之时,他们已经在此,汝风焦急了三日,他们也煎熬了三日。
“水姑娘,这一路的艰难险阻,阴谋迫害,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皇帝不会放过我,若是风儿跟着我,只能永远东躲西藏,甚至性命难保。况且我现在这般模样,又怎么配站在她的身边呢。”玄衣男子的声音极其嘶哑,听起来竟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步履蹒跚的走近窗前,痴痴地望着对面的玉人,他何尝不想握着她的手尽诉离情,从此相依相守永不分离呢?可与风儿的安全想比,他不能这样自私。
“哎……若是此情于坚,只盼你们能有相聚的一天,也许这是上苍给你们的一个考验。”水流红轻叹了一声,转身说道:“你的尸体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几日便会被皇帝的人马发现。到时候自然对你国礼厚葬,一切结束后我便出现接风儿回来。到时候见是不见,你自己决定吧。”
“还有,睿郡王那里……”
“也不须让他知道,否则依他的性子,必要闹出事来。那家伙不是正好以弑君篡国的罪名把他办了?水姑娘,就听我的,哪里都不须打点,从此以后,南宫晟澈就是一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