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咱们有孩子了。”南宫晟政温柔地自身后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手环在她的小腹上,仿佛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器。“今日你太淘气,怎么去那种地方,沾染了邪祟怎么办?以后可要乖乖的,你是要当娘的人了。”
“是啊!姐姐,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把咱们皇上都心疼坏了。”曲意浓一阵娇笑,“看我这记性,今日是带了好东西来贺姐姐有喜的。”说罢便拍了拍手,一名宫女端着一个锦盒款步走来,托盘上整整齐齐地叠着几件做工细致、绣纹精美的长裙。
“这是母亲前儿特地请京城里最好的裁缝师傅做的,原是想等意儿有孕了以后好穿,这料子最是贴身细密,款式也极宽松雅致。如今既是姐姐先得麟儿,就赠与姐姐吧。”曲意浓伸手拿起一件烟罗织锦罗裙,皓腕一抖,果然是薄如蝉翼,轻如蚕丝。
“让妹妹费心了。”汝风淡淡地笑着,有些羞涩地把脸埋入南宫晟政的臂弯中。那捧着锦盒的宫女默默地退下,临走时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汝风,眉心的胭脂痣格外引人注目。
“到底你们是亲姐妹,与别人不同。珑儿也是与你极亲厚的,仍是比不上意儿。”南宫晟政一脸笑意地看着曲意浓,口内十分赞许。
“当初吕姐姐有孕之时,皇上也是如此细心体贴么?听说她的孩儿一下地便死了,也不知是为什么,皇上,风儿好怕……”此刻汝风却突然不安起来,依在南宫晟政的怀内瑟瑟发抖,双手不自觉地环抱着自己,似乎真是被吓坏了。
“姐姐,你今日见到吕昭仪了?她有没有同你说起什么?”曲意浓握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颤,不由半坐起身来问道。
“她说……她说她孕中时常肚子疼,特别是,特别是……”
“特别是什么?”
“特别是在她拿了一件什么物事之后,便日日腹痛难忍,终于早产。但她有些疯癫口齿不清,我也听得不是十分明白。”汝风一副极力回忆却想不出来的样子,忍不住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南宫晟政忙按住她,别过脸去对曲意浓说道:“你姐姐才受了惊吓,做什么又引她去想那些疯话。该让她早些歇着,你先回去吧。”
“是。姐姐多多保重,臣妾告退。”曲意浓见汝风当真想不起来,也不好再追问,微微一福起身离去,那送罗裙的宫女一直在门边候着,见她出来便跟着她一同回了喜鸾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