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层脸上也有笑容,一望而知在逢场作戏。嘴角的笑,倒是真的,隐隐带着嘲讽。廖层呼啦一声坐起,揖手道别:“时候不早了,廖某告辞了。”
景田成也不起身,嘻嘻哈哈道:“走好,走好!”
廖层一转身,疾步而去,一会就不见踪影了。
景田成道:“珊儿过来!”
景珊很不情愿,慢慢走近,眼睛里满是厌恶。
景田成一只黑手抓了景珊的玉手,放在嘴边狠狠亲了一下,另外一只手扶上景珊的肩膀,手指捏揉了几下,嘿嘿道:“女儿长大了……哈……想不想当皇后啊?”
景珊眉头微皱,还没有说话,景田成手上用力,捏得她肩头生疼,只能忍着泪水,点点头。
景田成乐了,放手后,翘起二郎腿,一副得意的样子,半痴半傻道:“女儿是皇后,哈,我就是皇上的岳父,皇宫里面,有酒有肉,有如花似玉的小妞……”
景珊见此,悄悄出了北屋,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景田成收了那脸痴傻,叫来继母。继母一脸惶恐地慢慢进来,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景田成斜眼看他,冷冷道:“给我好好看着这丫头,后天,县令就来要人,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也别想好过!”后面几句,说的咬牙切齿。
继母惶恐道:“知道了,老爷。”
这没落乡绅,仍旧摆谱。家里没有一个下人,唯一的外人,就是景珊的继母。景田成要求她管景珊叫大小姐,管他要毕恭毕敬叫老爷。起先继母不服,刚刚支应几句,就遭一顿暴打,无可奈何,也慢慢习惯了这虚伪的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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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县衙。
雕饰精美的木窗里面,梨花木圆几边坐着一个秃头,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体型肥胖的男人。圆几上放着一只白玉酒壶,一只白玉酒杯。男人自饮自斟,也倒是自得其乐。
下人在门外大声禀报:“老爷,廖乡绅和行乡绅来求见!”
男人一口酒喝下,猛然一惊,险些被酒水呛到,咳嗽几声,接着高声骂道:“大黑夜的,咋呼什么!混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