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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残花中酒,又是去年病(6)

几乎都要被那眼给吸了进去,于是就看得呆住了,直到听到笑声,看到眼前的男孩笑弯了一双美丽的眼。

“我叫谢子真。”他说着,微微的笑,微微仰起头,阳光下,点点的抑扬顿挫。

于是在刹那间羞红了脸,不知为什么,这呐呐的,母亲推了他一下,他终于有了勇气,抬起头直视男孩的眼,“我叫徐君。”

那一天,十二月廿六。

那一年,谢子真九岁,而徐君,亦是九岁,只比那个有着美丽眼睛的男孩小了六个月。

那一天,他看到橙红色的太阳,温暖得要把他的心融化。

“你好漂亮啊。”他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所以……”他接着说,有着淡淡的欣喜,“嫁给我吧……”

“好啊。”怀着忐忑的心等待着回答的他听到那人的声音,忽然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籁之音。

“那么……子真就是我的新娘子了。”他这样对母亲说。

母亲微微的笑,并没有在意孩子的童言,只笑着说,“好啊,那你就把子真娶回来吧。”

于是以为母亲随口的答应便是一生的承诺,于是就永远用目光追随着那个比自己高半头的男孩,于是就每天在心里想:子真是我的新娘。

而或许谢子真也像他的母亲一样,完完全全的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谢子真已经把这句话忘得一干二净时,徐君单纯的眼里单纯的渴望却让谢子真徒生愧疚。

而徐君是不知道的。

或者只在自己单纯的世界里,谢子真就是他的永恒,就是他所守望的,唯一的幸福。

………………

可是……可是……子真说,他不要嫁给自己了,他要娶素衣做新娘……他不要自己了……

于是想哭,没有眼泪,只悲哀地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子真……

微漠做了一个梦。

很久远很久远的梦,梦里的世界,好象存在,又好象只不过是一个人单纯的想象。

可到底又是否真实呢?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糊哩糊涂地过去,又懵懵懂懂的醒来,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自己很小而又很久远的时候,睁开眼的时候却只发先,一梦终了,往事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