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漠讥讽似地笑,“那么还要多谢齐公子了?”
齐云天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微漠突然拂袖将桌上空空的茶盏挥到了地上。瓷片碎裂的声音格外的清脆也格外的刺耳,在谁都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无论是素衣还是齐云天,都看到了微漠手上的血痕。
“你真是个疯子。”齐云天道,“从八年前就开始疯,疯到现在。那个时候你还不算太疯……”他看着微漠的手,笑了起来,“现在,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微漠忽然就笑了,“疯子又怎么样?”他笑得更加讽刺,“就算我是疯子,也有些贱人一直喜欢在我这个疯子面前转悠。例如说你齐轩。”
齐云天依旧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着,过了许久,才叹息了一声,“你还是那么讨厌我,从来都是指名道姓的叫。我就没听过,你叫我的字。”抬头看了看微漠鄙夷的表情,他摇了摇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就在昨天,齐云天在侯府的眼线说,微漠找到他,说是要见自己。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安排下的?”齐云天像是问微漠,也像是在问自己,“你知道的真的太多了,那两年,你甚至连我怎么用人,都看懂了。”他笑得冷了起来,“我真的应该杀了你的……可是……”他的眼神又温柔了起来,“谁让我舍不得呢。”
“你还不是你自己在犯贱?”微漠讥讽地笑,笑过之后,沉默地做坐着,一言不发。
他不说,齐云天也没有再问。他知道微漠讨厌他,就像他知道微漠恨徐君是一样的。可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能说过去的,有些事情,总是不随人愿的。
就像微漠的冷淡和暴躁。
他仍然记得疯子一样的谢微,一如现在的微漠。
在冬天披着一件单衣在屋顶上看月亮,然后突然跳下来的疯子就是第一眼看到觉得安静乖巧如人偶一般漂亮的谢微。
齐云天一直觉得,谢微是个疯子。否则为什么会在摔断腿之后,还笑着说房子不够高只是摔断了腿,如果再高点的话也许另一条腿也会断的人怎么可能不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