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接到电话,让她立刻上班,老板真把她当长工使了。
为着那么点儿切磋之食,比之她更辛苦的大有人在。肖蒙在床上酝酿了一阵情绪才掀开被子,屋里别说空调连取暖器都没有。本来供应的暖气上个月莫名停掉,她又忙得脱不开身一直没去相关部门询问。这掀了被子,寒气立刻笼罩过来,她禁不住颤抖一下抓着衣服胡乱套上。
简单的梳洗过后便出门,早餐就在路上解决掉。今天特别得冷,居然下起了大雪,有情侣从她身边经过赞叹这场雪下得真大。
她拉紧风衣上的帽子一路小跑过去。那家主人在。肖蒙把重要的地方都打扫干净,到冬天打扫玻璃另外有男师傅来。女主人问了她,得到回答才坐回客厅继续看电视。她接着要再抹一遍地板,男主人替她开了淋浴器,说天冷用冷水不好。女主人倒没说什么,不过没有气用不了。
肖蒙将手伸进装着冷水的盆里,笑眯眯的,麻利地做着事情,开始长冻疮的地方有轻微的疼痛。这家人也并不殷实,小孩又在重点高中念书,能省就省吧,当年肖妈不也是这样。
到了收钱准备要走的时候,女主人指着墙角的垃圾桶,“这些你们不帮忙扔啊?”
肖蒙微愣,好脾气的收拾了,点点头算是告别。
她最近情况不太好,肩膀随时都低着,帆布帽往下一矮,手里还提拎着黑色垃圾袋,走路的样子又因为北风那个吹有些颤抖,背影看上去于是显得畏畏缩缩,身体缩在大了点的蓝色工作服里弓着腰透出一股子猥琐劲儿来。所以还没走到门口,那老旧门卫房里的大爷就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又撺掇着几个年轻力壮的保安,上来就把她扑倒在地,俩细胳膊被反剪在背后。
然后一路被当成垃圾袋提拎到了片区派出所,年轻的民警拿出本子记录,钢笔在纸上划了划没有墨水出来,他就在抽屉里翻了半天才找到支黑色原子笔,翻到没用的白页头也不抬地问,“姓名?”
再傻也知道这什么情况,肖蒙刚才被扑倒在地上重重磕了下半天才缓过去,想了很多说辞,开口就道:“警察叔叔,我冤枉啊。”
“来这儿的人都这么说。我也知道你们这职业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除了职业问题,我还挺佩服你的敬业精神。偷了个钱包,里面只有一百块,被逮进这里有点不值啊?”民警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嘴巴耐不住贫。
他看肖蒙不慌不忙颇有底气还以为干大案子了,可是这一百块不好说,偷盗的手段拙劣,充分显示她的业务还不熟练.念她是新手上路,民警压低了声音,“哎,姑娘,最近逮了你很多同行,你不是真的想进去跟他们交流业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