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头环顾偌大的礼堂,感觉到它庄严的气息,在这里有多少人完成他们的终身大事?有多少人在这里许下了爱的宣言?
他们完成了一生所愿,而他邢彻也将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为什么他胸口有些难受?
随着愈来愈近的步伐,他开始感到失落,就这样闷闷地压着胸口,不能说也不能想。
“邢彻,你愿意娶棠夕飞为妻,一辈子爱她、照顾她,不论是生病、残废都愿意一直在她身边吗?”牧师看着夕飞,以为她就是邢彻,没办法,谁叫她穿着男装就是这么风流倜傥。
“愿意,我愿意。”随便啦,当她是谁都好,对上牧师的眼,夕飞立刻回答,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身旁的邢彻一定是蠢蠢欲动了。
“那么,棠夕飞,你愿意嫁给邢彻为妻,一辈子爱他、照顾他,不论他生病、残废都永远在他身边吗?”这新娘美是美,可惜高大了点,眼大无神,看着他像没焦距似的。
原来结婚就是这样?这台词他听过了几次,每次听每次都觉得荒谬可笑。为什么现在牧师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那些让他无动于衷的字眼,却字字铿锵有力地敲击着他的心扉?
爱她、照顾她,她会永远在他身边,不论是病了、瘸了她都会爱着他,一辈子……这是一辈子的事,他脑中清楚地浮现蓝可灿的脸蛋,她的笑靥跟着那些话在他脑里不停地乱转。
一辈子是多么漫长的一条路,他陪着她,她也陪着他,就这么共度一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夕飞见他怔怔地望着牧师,想到她即将看见他穿着婚纱落跑,又可以拿这件事当作一辈子的笑柄,心里兴奋得要命,赶紧用手肘顶顶邢彻,“喂,快说我愿意。快啊!”
邢彻回神了,他看着夕飞,她的脸正与另一个女人重叠,终于他混乱的脑袋停止乱转,愈来愈清明。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结婚是这么神圣的一件事,正因为他已深深地爱上一个人。
“对不起,我不愿意。”落下这句话,他转头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