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飞妈妈这是似乎才注意到有我存在,转过身来深深一福,“这位姑娘……”
“小女菡萏,见过安飞妈妈。”我也对她一福,笑回。
“不知菡萏姑娘认为招婿赛要比什么好?”
“这……”我一想,“比射箭如何?人人皆可参与。”
“好好好,”安飞妈妈急急点头同意,“射箭好,不易伤亡什么的,还公平的起。”
苏执也开口道,“标准太低把我的晴儿白白输给别人,参加招婿者,门槛三百两白银做底。一百步外锦屏一扇,射中者抱得美人归。”
不愧为商人,此时不忘敛钱。
安飞妈妈连声应了下去,高台复又歌舞升平,只是不见了那红金衣裳的花魁。
“苏公子,”我转头看台上女子,“您也是长袖善舞。”
他笑,“给以后的苏夫人赚脂粉钱罢了。”
“以他人脂粉换己家脂粉钱,苏公子妙招。”
他也不管褒贬,捧了刚刚倒上的茶吹气。
安飞妈妈动作迅疾,第二日是晴儿的招婿日子。城广场摆了长长的大台子,一端横拉过一红绸,射箭者于圈定范围内拉弓放箭,百步之外是长宽仅尺余的矮小屏风,难度颇大。
安飞妈妈主持着,坐在台上,旁边就是美艳无双的晴儿姑娘。
一声锣响,首位试射的男子抓起箭,上肩瞄准。
苏执与我挤在看客堆里,站在前面看的方是较为清楚。那男子身长八尺,赤脸粗眉。他身材壮实,一付信心满满的模样。他瞄了半天,松手飞出箭。
差了十步有余。旁的一阵嘘声,臊得那男子扔下弓就走。之后第二位,第三位,皆是不尽如人意,竟无人射中。看客不由得有些着急,晴儿在台上坐的平稳,却不知心中如何想。
那名叫秦弓的男子终于抓了弓跳上台去。他极缓慢的走上台中,搭上箭,拉满弓。不知秦弓名弓,是否射箭技术堪佳。昨日便因为他这名字,选的射箭不知能否是他的强项?
晴儿竟也不顾阻拦,站起来身子向前倾着张望。那秦弓回头看她一眼,回过头来眼神坚毅。他眯起一只眼,举高箭,手一松。那箭飞驰而去。
然那屏风却依然完好。那箭插到旁边的树上,尾羽方还在颤抖。晴儿一下瘫软下去,坐回椅子上。
秦弓此时也不知心里滋味如何。他默默走下台边,放下弓。周围忽的喧闹起来。
苏执轻叹一声,收起扇子递来给我。“帮我拿着。”
我接过扇子,他身影一闪就从旁边消失,出现在台后,抓起弓上了台。伙计显而是认得他,呆着认他取去弓箭。
安飞妈妈吃了一惊,晴儿更是不在话下。
苏执把脑后长发用腕上缠绕的长绳扎起,搭箭拉弓,松手前还转过头来对我眨眼一笑。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箭从屏风当中穿过。
一片安静。还是安飞妈妈最先反应过来,大步走到锣旁哐地一敲。
这苏执,还不是看上了晴儿么?
可他却低下身子对安飞妈妈低语两句便跳下台来,钻过红绸拉的场地,从我手中取回扇子,打开来慢慢扇动。
安飞妈妈走回台去,交待旁边站着的伙计两声,那伙计似乎吃了一惊,转头大声对众人道,“晴儿姑娘——由——秦弓公子——所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