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熙她……”
“我送出去了。”他叹,“还是弄不好……”
“这是你前头欠下的情债,一一都是要还的。”我轻声道。
“我从来对阳熙无意,只是她偏偏——”
“别说了。”我断下他之后的话,“我无意探听他人隐私。”
他点点头,坐下来,抬着头用袖子盖在脸上长叹。
“阳熙啊阳熙,你是成心让我难办……”
我不语,为他倒上一杯茶去。
晚上沈卧湖备下了整整一桌吃食招待我二人,期间他两人觥筹交错,谈笑饮酒不提。待谢过沈卧湖,回到侧房,他关上门来,笑问我,“怎么睡?”
我抿唇,“还能怎么。老样子。”
“好不容易有正经屋子了还是虐待苏某么?”他只是笑,“好吧好吧,做菡萏小姐忠实的护卫。”
“若你不愿意,我们可以交换。”我略想,对他道。
“菡萏还是算了吧,这付弱不禁风的样子。赶明儿生病了我还麻烦。”
“我明日就出去找地方住,不敢再劳烦苏公子了。”
“这又怎么了……你就好好住吧,找到你的亲戚再说这事。”他挥了挥手,进屋抱出被子,“我是这睡地上的命了。”
沈卧湖的宅子修的内外精细,枕上也细密的烧上了纹样。离开未央以来这可以说是最为舒适的一晚了。然窗外静谧得竟有些吓人,风声也不见,这却难了那些若要趁夜出行的人。
我放下帘子睡稳,第二日早早便起来梳洗。
苏执撑着头坐在椅子上睡得安静,依旧是平日的打扮,刘海盖在眼上。
我出门去,一路的问好恍惚是还在夜宅时候。我一一点头笑回,他们对我这陌生的客人也不显得认生,只是问的拘谨些。
然后去了后堂给沈卧湖问了安,道他我想出去走动一番。他摆手说当然可以,后又唤上家里的仆人,要来一块玉牌给我。
“只要望乡之内,哪里都可以凭牌进出,迷路了也可以靠这个问路回来城主府的。弟妹好好看管啊,丢了重罚!”
我对这弟妹称呼一窒,“谢过沈城主。”
他笑道,“什么沈城主,叫大哥听得亲切!”
大哥。许是太多情,燕倾浔也是执意让我叫他哥哥的。我微笑点头,“谢大哥。”
他换了堂服,出门时候我亦随在后头。
出门便是直贯南北的中轴大道。两旁屋宅琉璃瓦飞天,便是城内贵族的住所了。然到了望乡却不知从何入手,只得沿街走走转转,街坊内若有些消息也就心甘了。
可这岂是能够在寻常巷陌了解的到的,我问了三两家,却不敢贸然开口,只说望乡可是城主为大,别无他强?
回复的虽然热心,却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