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日幸得贵人相救才捡了一条命回来。”我拍拍她的手,“之后一起上望乡来了。”
她抬起眼睛,“就是小姐今日身边的苏……苏?”
“苏执。是他。这些日子亏了他照顾着,不过今天既然遇到你们,明早就该好好道别了。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城西的望月楼。我们这几日也一直在找您,只是了无消息。——欸!”她突然想起什么,“我冒用了小姐的身份,小姐该怎么是好——?”
“叫我菡萏好了,这些日子一直用的名字,倒也顺口。”
“小姐今晚就和我们一同去了好了,呆在这里多无趣?”她建议道。
“明日再说吧。”我笑,“沈家都以为我是苏执的内人,这突然消失让苏执怎么办才好。”
“小姐?!”她瞪大眼睛。
“以为罢了。桃伊素知我。”我挽了挽臂上轻纱。
“……是。”她低垂眉眼,“桃伊与爷这两日在望乡,探得了一些情报。”
我望向夜灯,他倚在朱红柱子,架着手表情淡漠。
她轻轻附耳过来,“洞庭,已经去过一回了。只是在外围,没得信物,进不去的。但若要戒指,耐心寻找也是会有的。知道了的主要是冷玦姨娘,和燕大哥的父亲的事情。”
我冷下表情,“说。”
原来是如此简单的故事。燕倾浔继承的是他父亲的衣钵。他的父亲妙手回春,神术盖世,常有起死回生的奇事发生在手下。这般的好大夫,身为江湖组织常有皮肉之伤却又极端庞大的洞庭,自然是不会放过。奈何燕倾浔父亲素与先帝交好,如何也不肯入了洞庭。先帝感于燕父忠心,特赐“忠信神医”金牌,更是触怒了洞庭仙。
他的医术再好,也救不回洞庭仙手下十二神尊伤了的自己。燕倾浔的娘亲哭得肝肠寸断,使日后郁郁而死,只留年方十余岁的少年燕倾浔一人,凭借父亲传授的医术行走江湖。先帝唤他入宫去做个御医,他一口回绝而去,从此潜心钻研医术,直到不凭父亲的力量亦可以使人佩服使人信任,成为未央一匹小小医馆的主人,直到与父亲同样死于洞庭之下。
冷玦则是与隐玄于画舫相遇两日后,得洞庭仙赏识进了洞庭。她太好胜。一名女子不应如此好胜,但她拥有足有的实力。所以她自己成为蛊,也因此成为了仅次于神尊的洞庭成员。成为蛊,必须****服药克制虫性,却终究有爆发的一天。
他们均是因为洞庭而死。
“我们何时可以进入洞庭。”我颤声问她。
“两日之内。只是……”她一顿,“小姐想好了么,进了洞庭之后做什么。”
我沉默半晌。
“洞庭内皆是顶尖的高手,任何一个人,我们三个都是没有胜算的。”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