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哥。”我声音不可自制的有些颤抖，咬住下唇。
“隐莲这般执拗，我就好好想想好了……”他单手撑腰，俯下身子，“姓燕的……是在未央的？”
“金夜昙。你不要欺人太甚。”桃伊先一步大声道，站在我身边，暗下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怎么了？”
“燕倾浔。启国人氏。父亲燕昭婴为先帝亲认神医，因为不从洞庭遭暗算。其母蔡氏郁郁而终，相随而去。燕倾浔自幼孤独，一人谋生，二十三时因神手治泉成名未央。二十五岁时候。”我话一顿，几乎唇齿间迸出声音，“遭洞庭神尊金夜昙刺杀。你可想起来了？”
他依旧是笑，眼神却是一闪。“燕昭婴我有些印象。你这燕大哥原来是他的儿子？”
“金夜昙。再装无益。隐莲进了洞庭来找你，不过为了还他一个公道。”
“是呀。是我杀的。你要什么公道？”
“为什么。”立在正殿中心，旁是两排长长座位。前方是苏执的位子，金夜昙黑色的身影遮去了一半。
“他……”金夜昙挑眉，“他要死。”
“为什么。”
“洞庭组织。除了潜心投靠，任何打探的人都要死。”他眼神终于放的淡淡，不是那般摄人的锐利。
“为什么——”我深深皱起眉来，声音放大开。
他垂下眼睛，“因为我是金夜昙。而他是燕倾浔。”
手举起来时间可以十分短暂，但是若是神尊便是一点胜算也无。我还是做了，按照千百次想象中的那样。右边的袖子连带着在空中甩起来，顺着手臂滑下去挂到肘上。四根手指张开，正好两指之间一只花钗。从长发中拔下，方才梳洗时候是特意用其他的发钗固定住的，三根钗子就夹在指间。拇指轻轻拨动了到了位置，根根闪耀寒光。轻轻移动手指，再次调整了自己习惯的位置。
这是从小训练的暗术。最初仅仅是为了防身也罢，但却是聪颖得超出了师者想象，随着好好琢磨培养，虽然力量远不及哥哥，却练了一手飞射暗器的好功夫。
今日他却离我甚近，用飞射是绝对会被截住的。于是紧了钗子，趁着他上句话音还未落时候举手向左抬高，对着他的脖颈方向狠狠刺去。
也就是那么一瞬的事情。他抬眼起来看我，身子向后一仰，脚步往后挪了半步一撑，那三支钗子就顺着滑空，只在风中划出风声。
桃伊见我已动，亦抽出笛子中的短刀来，与我从左右步步紧逼，每一刺都是尽力。
他却只是背着手退后，偶尔左右摇晃身子，轻易闪躲过我二人左右相逼的进攻。这时候他已经退到台阶之下，无路闪躲只得向上，却丝毫没有还击的样子，只是表情清冷的一味闪避。我被他这幅模样激得心下生出直直的怒气，手上三支钗子嗖嗖的先后放出，皆用了极大的气力，飞出时候凌厉成一条白色的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