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纸来,抿唇点头应了。“姐姐……现在要走么?”
“什么事?”
“留下来陪我一会儿。我自春天以来一直无人说说心里话,憋得难受。”
我笑,“你随便找个宫女说,看她们敢往外吐一个字?”
她轻轻摇我手臂,“你与她们不一样……”
我微笑,点头,“好。”
那****絮絮与我说了许多。她提到那些事情时候表情只是寡淡,说的事情却是不相符合的惨烈。我听得心中难过,却又不能阻止她说出那些仿佛煎熬在烈火之上的舞蹈。她回忆过去大半年的日子,多数时候总是挂着微笑。
日头正午,她留我吃饭。我答应下她,她便欢欣的让昼眠去吩咐了多做几个菜来。
“意茶入宫这段时间……真的变了好多。”
“是么?”她媚眼笑得弯弯。
“原来在隐家时候,意茶不过是个沉默着跳舞的女孩。这不到一年时间,变化得如此之多。如果不是那张容颜未改,几乎是不认识的了。”
“不过是……要求罢了。”
还是你在隐府的模样才是假装,这如何我也不想去猜测。我宁愿相信我认识的才是真正的你,一如你现在垂头巧笑般恬淡安静才是你的本性,在我面前显露出来。而无论你有多少面孔,面对我的确是那张最底层的纯洁。“很累么。”
她却是轻轻打扇,模样隐隐有几分像冷玦的柔媚,却更多了一分尊严华贵。“娘亲教的任务,如何也要完成。姐姐在外面也辛苦么。”
我注意到她用的“也”字,却不知如何去安慰。“一点也没有,外头必然比这里要好过一些。还好你现在没人敢动了,让我也能安安心下来。”
“当初是姐姐交待的昼眠吧。多亏了姐姐,不然我也没这么容易……”
“昼眠如此厉害么?”我笑,看了看一直静静利在旁边的昼眠。
“帮了大忙。”
这时候却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话都说齐了么。”
昼眠转身却跪下去,意茶亦站起身来。我随即知道是谁,转过身去亦跪拜下去,“隐莲拜见付帝。”
付帝一挥手,“请起。”
我起来,低着身子让出位子去。他却道,“你坐好了,朕转一圈就走。”
我怎么敢,站在旁边看他上前两步,“皇后身子还好么?”
“好得很,您就别担心了。”意茶笑得确是十分的甜蜜而美丽,模样也大方。
“隐莲今日好像是夜灯带着一起来的?隐玄最近身体可好?夜岚怎么样?他们可都是你的爹呵。”
“托您的福气,现在他二老身体都还是康健。”
“是么……那好。这儿没事朕就先走了。隐莲留下来用膳可好?今日西域新进的食材,都是些平日里不常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