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些话,我要说,我要对她说。”英招加大了动作,而巨大的动作,只是让胸口碗口大的伤口更加破裂,血水如同泉水一样喷涌而出。
贺兰用双手压在了伤口之上。“什么话,都以后再说吧,你要治疗。”
“对不住,是我冤枉你们了。”
一句对不住,却让贺兰和她身后的阿萝都愣住了。当初,这个神气骄傲的武将,多么威风,多么自信满满,多么咄咄逼人,只差没有把贺兰气得七窍生烟,又差点把阿萝逼得死掉。而现在,这个武将却主动地道歉,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贺兰看着厉凤,而厉凤只是对她微微地颔首,看起来一切都是有缘故的。
她低头温语道,“什么话都以后再说吧,现在先止血要紧。”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死不了人的。”英招剧烈地咳嗽着。
贺兰芫看他坚持不肯首先接受治疗,倒是先生气起来。“就算是死不了人,也要治疗。你,还有你,给我压住他。你给我止血。”
她一一地点名,是难得的一幅女王派头,而那些九尾狐属下也一一遵命。
英招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羞惭不禁更多了。
“贺兰芫,想不到你居然还愿意这么对我,当初我可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贺兰芫嘴巴扁了扁。“是吗?你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好,所以早就忘记了。”
“想不到一个女人,一个妖族人居然有这样的气度,我实在是汗颜至极,我——”
“喂!我虽然记性不好,不过却有很大的原则,也特别记仇。女人怎么了?妖族人又怎么了?难道就真的差了你们很多吗?”贺兰手底上,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只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英招吃痛,呲牙咧嘴,却并不喊痛。
贺兰看到这个鲁莽之人的表现,心中也就软了下来。拿着递来止血的膏药替英招涂上去,而这一回也是小心翼翼地,尽可能避开了伤口。
“哎,看起来,我又得罪姑娘了,是我不是。贺兰姑娘,我是个武人,说话讲究有一说一,既然错了,自然就要认的。烈山的事情——”他顿了一下,“我错了,冤枉了你,冤枉了阿萝。”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来给我忏悔吗?”贺兰松开手,双手一摊,把主导权给了英招。
想不到,固执地如同石头一样的英招居然点点头。“没错,要是不讲,我宁可死掉。”
宁可死掉?这算是什么话?
身后却突然有人拍拍贺兰的肩膀,她侧头去看,才发现是厉风,而厉风则叹口气说,“小姐,你让他说吧,要是不说,他大概真的会宁可去死了。”
贺兰挥挥手,然后属下们拿来了不会沾血的席子平铺在地上,然后抬着英招放在了席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