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也没有用吗?”巫碧问。
“看起来,确实如此。本来抱着侥幸一试的态度,但是失败了。虽然自己的身体会持续的长一些,但是终究还是逃不过去的。会——终究会毁灭。除非,我再一次走上那家伙给我选择的路,更换不同的肉身,来维持我的灵魂不灭。”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巫碧,而巫碧至始至终都不曾变过脸色。
“如果,这是唯一的方式,我可以替你——”
“傻瓜吗?”夜离突然地喝止,“我才不要这样子,不要自己这样子,也不要你这样子。我希望,我在你眼中,是永远的兮璇和夜离。如果卑躬屈膝,如果需要这样苟延残喘,那就不再是我了。”
“放心,只要巫碧在,那就不会成为唯一的法子。”巫碧一伸手,却把那固执的女人纳入自己的怀抱中。
“阿碧,在你心底还会有其他的位置吗?”她轻声询问。
“你一个人就让我辛苦了几万年,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你总不见得,还想要我再折腾几万年。”
“我有那么糟糕吗?”她微微地嗔怪。
他一声冷笑。“你今天才知道呀。”
夜离虽然已经痛得几乎窒息,可是嘴角却偏偏因为他的话,而一点点地散开了弯曲的弧度。这个男人是最最骄傲的,却几次三番地被她牵制,他心里面肯定也是郁闷到了极点了。只可惜,就算再郁闷,她也不打算松手的,谁都不能让她松手。
***
夜。
雾气沉沉。
树影婆娑。
偶有奇怪的飞鸟低空掠过,“咕咕”的叫声有些凄楚的味道。
在枝叶和枝叶之间,却站着一个人。长长的袍子,拖得很长,几乎从树的半腰,一路地飘在了地上。银色的月光将他的倒影远远地印在了低矮的灌木之间,他笔挺挺地站着,只是偶尔把眼神飘向了不远处的房间。在听到里面传出的呼声时,他阴沉的脸上会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这笑容,美丽而妖艳,就如同这漆黑的夜色一样,让人无法琢磨。
红色的嘴唇微微地开启了一下,冷情的声音不经意地钻了出来。“怎么样?还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吗?”
月,悄悄地隐匿起来,也将他更加地融入这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却在他的手中。那抹微光带着神器特有的力量和不该属于神器的温暖。
“怎么,还是决绝合作?甚至要以拒绝说话抗议吗?”男人忽地笑了起来,这笑声本身也没有什么,可是由他发出来,却觉得满满的阴森恐怖,让人戒心倍增。“阿萝姑娘,你该知道负隅顽抗根本不是解决的方法。你千方百计地,忍受了所有的痛苦,不就是为了她吗?现在她成了这个样子,你岂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