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世俗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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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滇上行

滇上行

客机从桃仙机场起飞,眨眼之间便将城市的高楼大厦扔在了身下。继而像在无数个大小不一高低各异的火柴盒上掠过,直冲云霄。

机翼下出现了山脉,空姐告诉我们,飞机正在飞越燕山山脉,呀,我登过长城,那燕山是何等的雄伟峻拔,可从舷窗中望去,那一道道山峦仿佛老牛的脊背,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飞机越过一块平原,又见纵横的山脉扑来,这回山多极了,从飞机上也看不到尽头。问空姐,告曰:这是太行山。太行山我没去过,但从教科书上知道这里山高路险。但从飞机上看太行山,却很像个巨大的沙盘,那无数道山梁像人工制作的模型,让人惊叹。秦岭是我国南北分界线,一座座山峰高耸云端。然而从飞机上看去,那挺拔的山峰有如一根根巨大的石笋,几朵雪白雪白的云缠绕在山顶上,颇像马戏团小丑戴的白帽子,让人觉得有几分滑稽。昔日杜甫登泰山“一览众山小”,比起今天万米高空观山则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突然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人是多么伟大啊,大自然又是多么渺小。

当我重新落到地上,脚下已是闻名于世的云贵高原了,有人说不到云南不知道山有多高,此言不谬,。乘车去瑞丽、丽江、大理,汽车始终在大山中穿行。云南的山高,高得汽车半天也爬不到山顶。有时翻一座大山,山脚下还是树木葱茏一片翠绿,到了山腰却见树叶枯黄一片秋意了。等爬到山顶上再看,竟枯枝摇曳,残雪班驳,白霜覆地了。在无边无尽的崇山峻岭中,公路像一根细细的线绳,汽车像拴在绳上的儿童玩具,人渺小的像山脚下毫不起眼的一粒石子。此时在飞机上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甚至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赧然。可人在高处又很难做到不沾沾自喜忘乎所以。一旦落入低谷又很难不悲观失望,觉得自己一文不名。而追求无我,直面人生,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一如既往,方是人生的大境界……

汽车又在翻一座更高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