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摆了很久,双方都没有打破宁静的意思。
舞翩的前面是一株小草,再前面是片草地,马根草那种,根连着根,盘根交错的,就算你想分开那些草,那也是要用锄头或铲子,费很大力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
福临不认识那种草,但他一直随着舞翩的视线去看,他觉得舞翩这个样子很安静,也很沉着,他向来喜欢沉稳的女性,像他的母亲那样。
可惜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候,就已经毁了在他心中的形象,这些年来,他就像一个缺乏双亲关爱的孩子。
他还陷在沉思里,舞翩却说话了。
舞翩走过来,拉着他蹲下,拨弄着手中的小草说:“你看它,多么孤立无助,你是不是也像它一样,也孤力无援?”
福临不说话,舞翩太懂他,他只提过一次他在宫中没有实力,她就知道他孤立无援。
舞翩又指指远方的马根草说:“你看它们,多么团结,力量多么庞大!”
福临忍不住接一句:“是啊!”
舞翩继续说:“你就像这根小草,而你的对手就像这片马根草!我从小放羊,知道羊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我想去帮你,但是恐怕我自己是自身难保,像你的对手,可能会同意让一个我,呆在你身边吗?”
福临说:“我还有额娘,我想额娘一定会有办法的。”
舞翩摇摇头:“你太天真了!我们能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生存下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想要夺回实权,恐怕是难如登天,几乎不可能,你明白吗?”
福临垂着眼皮:“知道,我知道!”
舞翩像下了决心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根孤独的小草那么怜惜,所以我决定跟你入宫去。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其它的都不重要,知道吗?”
福临感动的握住舞翩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手越捏越紧,很长,不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