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剩下的便是行动。一直以来，他似乎花了太多的时间在想怎么处理这段感情上，才演变到了今天的地步。
眼前又浮现出她一声不吭趴在桌前写作业的画面。顾程叹了口气。
她的好朋友说，她不声不响一味学习已经有十几天了。一个人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迟早会憋出病来。刚才在离开奶茶店之前，他问郑媛，女孩子伤心到极致怎么办。
郑媛抬头看看天空，说：“哭一场，然后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继下午拉着郑媛旷课之后，傍晚又来到一班。
她还是没有去吃饭，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面前放着小面包还有纯牛奶。篮球“嘭”得一声扔过去，砸在前桌，她显然吓了一跳，抬起头来。
顾程丝毫没有吓到人的自觉，好似之前的冷战疏离并不存在，“走吧，打球去。”
“不去。”
“你都胖成这样了，还不去。一整天赖在班里算是怎么回事。”顾程走过去一手环抱住篮球，一手拽起她就走。
她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整个身子往下沉，“我说了我不去，我要写作业。”
“回来写。”
一场较量，只是比谁更有耐心。
最后还是徐度妍败下阵来，“我去就是了，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顾程依言放开她的手，跟在她的后面。
刚开始推据着不想打球，一到球场，便无比自然接过顾程手里的篮球，一个人在球场上跑动起来。顾程也没有和她抢，走到一边坐下，看着她打。
她精力很足，就好像不怕累一样。
打了四十分钟，一脸的汗，脸颊透出健康的红色。始终“运球，三步上篮，投球。”重复着动作，周而复始。
顾程叹了口气，终于拉住了她。
“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找个方式发泄一下，或者找个朋友倾诉。他们都很关心你的，嗯？”徐度妍抬头看着顾程，没做声。
“哑巴了？”
“你才哑巴了。”
只有在和他顶嘴的时候，才会回他一两句话。顾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丝毫不嫌弃因为运动而满头油腻的头发。
“回去吧，你朋友还在等你。”
徐度妍回过头，就看见陈婷婷站在篮球场入口看着她。见她转过头来，兴奋地和她挥挥手，手上还拿着一个晚餐袋。
“度妍，快来吃晚饭。”
“好像在招呼狗狗吃饭。”徐度妍嘟囔了一声。
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顾程淡淡笑了笑，“快过去吧，晚上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徐度妍点点头，往陈婷婷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向顾程，“你呢？”
“我？”顾程指指手上的篮球，“一个傍晚都你在打，至少也让我过过瘾吧。还是你想让我陪你一起吃晚饭。”
“谁要你陪，你还是在这里打篮球吧。”
一两句顶嘴，都好像无比自然。
那段纠结冷战的日子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
“度妍。”
“又怎么了？”徐度妍回过头，如以往一般，金色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高耸的鼻梁投下淡淡的光影，一双狭长的眸子有些坚定的颜色。
“你要和他去上海，还不如和我去欧洲。至于沈译匀的话，我是不在意，因为我有信心可以比他好。”
徐度妍站在几步开外，突然说不出话来。只剩他坚定的语气在耳边徘徊。
看她怔愣的模样，顾程笑了笑，有些如释重负，“去吃晚饭吧，愣着干嘛。”
“哦。”
一直走到陈婷婷身边，徐度妍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我给你买了炸红薯丸子哦，排了好长的队，特别好吃！！！”
“哦。”徐度妍呆呆应了一声，所以他刚才到底是不是在告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