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爱的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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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后记 贺寿一

今天是李家老祖宗沈玉燕女士百岁寿辰,不管是在上海,还是在外地的李家亲戚都赶来上海祝贺老祖宗沈玉燕的寿辰。一大票李氏企业的高层,还有一些多年的好友也被邀请参加。虽然已经将名额压缩再压缩,但是人员也还是大大超出李家祖屋的接受范围,只好在露天办起酒筵,请一些相对不太重要的人在露天就坐。

在这个寿宴上,最轻松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祖宗沈玉燕,一个是李家第四代的长女李小初女孩子。老祖宗沈玉燕坐在太师椅上,接受着大家的祝贺,只要摆出一张笑脸就可以了。李小初却在一角发呆,脑海里依然想着还在整理的调查问卷。已经一年多了,李小初也已经过了十七岁生日,但是李小初依然好像不太懂家里的女人。

过去的女人都是盲婚哑嫁,在结婚前大多数的女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样子。结了婚以后,相夫教子度过自己的下半生。可是现在的女性,不但有了自由,而且有了自主婚姻的权利,应该能找自己爱的男人才对。小时候李小初曾经听老师说过,女人是最感性的动物,最需要浪漫和激情。对于女人来说,爱情和婚姻一样重要,是所有女人的全部。可是李小初怎么觉得自己家的女性都好像缺少一点什么。

老祖宗沈玉燕的三姐妹,大姐沈玉凤,真的爱自己的丈夫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一个人坚守这么多年值得吗?最后不是依然被迫离开自己坚守的家,回到自己的娘家吗?三妹沈玉英,一生之中只有一个男人,但是李小初觉得自己这个三太婆应该喜欢的这个男人的父亲,沈玉英心中的那个偶像。要不是因为这样,沈玉英不会甘心情愿的做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的“外室”。沈玉英的孩子是沈玉英最大的遗憾,孩子没有之后,沈玉英学着宋庆龄夫人“化母爱为大爱”,已经超越了个人感情。自己的老祖宗沈玉燕爱过自己的太爷爷李宝云吗?自己的奶奶韩小月呢?二奶奶范红卫呢?三奶奶范红梅呢?自己的妈妈王灵呢?二婶何波萍呢?三婶曹宝宝呢?她们有多少感情付出,真的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丈夫吗?只有已经离世的大姑奶奶李念慈,还有小姑奶奶李念红,大姑李万红、小姑李万青好点,她们至少曾经爱过,或者现在依然得到真爱。李小初甚至于怀疑加入李家的女性都不快乐,李家出去的女性才能找到真爱。

李小初在问卷中,整理出这么一条规律,李家的女人一个也不懂浪漫,一个也没有享受过浪漫。李家的女性比李家的男人更加坚强,李家的女人才是支撑李家的基础。

李小初记录里有这么一条当初太爷爷李宝云快要离开的时候,一时之间清醒过一段时间。当时陪在李宝云身边的是李小初的妈妈王灵,还有李小初的小姑奶奶李念红。老祖宗沈玉燕本来很想在自己丈夫身边的,可是事情太多,她不得不离开李宝云病房。李宝云曾经感慨地说“李家对不起沈玉燕。我李宝云拖累了沈玉燕。要孩子代我好好照顾沈玉燕。告诉沈玉燕,我李宝云在天堂等着你沈玉燕。下辈子换我李宝云照顾你沈玉燕一辈子。”可见李宝云老爷爷很爱沈玉燕,沈玉燕却是为了正义和责任照顾李宝云的。沈玉燕一生之中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自己爱过的男人。要说有的话,只有这个和自己度过了大半辈子的丈夫李宝云。李宝云因为神志不清,所以生活在无忧无虑的个人世界里,并不知道老祖宗沈玉燕的苦。爱一个人是痛苦的,但是爱一个人得不到一点回报是更痛苦的一件事情。

李小初的爷爷李念恩也一样,李小初的奶奶韩小月可能爱过李念恩,但是更多的是报恩,还有对李家的责任。韩小月当年拼着党员不要,拼着自己前途不要,不就是为了报答李家对自己父母的恩情吗?不过奶奶韩小月比沈玉燕老祖宗幸福,爷爷李念恩回报了奶奶韩小月,陪她在大西北度过了多年的艰苦生活,两个人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自从爷爷李念恩和奶奶韩小月退下来之后,两人游山玩水,感情日益加深。印证了一句老话“少年夫妻老来伴”。

二爷爷李念祖和二奶奶范红卫的婚事,虽然是她们自己决定的,可是李小初总觉得二奶奶在对她叙述的时候有点隐瞒。李小初自己猜想,范红卫奶奶一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李家还有沈玉燕,他们把范红卫还有妹妹范红梅养大不容易,为了报答他们就嫁给了二爷爷李念祖。第二,正如二奶奶范红卫说的,当时二爷爷和二奶奶刚好都失去了恋人,需要安慰的时候,两人更能理解对方。第三,是因为当时的时事所逼,他们不结婚就会引起更多的负面影响。

三爷爷李念国和三奶奶范红梅这一对更无奈,当时二爷爷和二奶奶一对还有一点感情基础,至少二爷爷还是以大哥哥身份保护过范家姐妹。三爷爷李念国天生胆小,再加上是李家最小的一个男孩子,所以大家平时都让着这个小少爷。李念国和范红梅与其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如说是两个应被拉到一起的一对小夫妻。他们从小就被人连起来议论,什么“资本家的少爷小姐”。什么“小资情调的少男少女”等等。就连韩小月的妈妈也时不时的说笑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李念国和范红梅两个人长大了,虽然曾经有过自己各自的一段感情生活,但是依然走到了一起。三奶奶范红梅曾经告诉过李小初,刚结婚的时候范红梅曾经多次希望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曾经努力和李念国成为一对相爱的夫妻,可是李念国比范红梅付出的感情深得多,受到的伤害也更大。直到多年前,李念国才慢慢走出自己世界,开始接受范红梅。三奶奶范红梅用了二十多年,才融化了李念国这颗冰冷的心,其中的艰辛和痛苦,李小初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李小初的爸爸李万春,是妈妈王灵倒追的。这已经成为了李家公开的秘密,王灵不回避,李万春也不隐瞒。李小初再傻也知道,爱一个人是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所以爸爸李万春是一个幸福的男人,妈妈王灵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二叔李万年和二婶何波萍的婚事更加离奇,李万年是一个只会死人有兴趣的男人,何波萍却是一个在殡仪馆工作的正常女人。为了迁就李万年,也为了维护好这个家,二婶何波萍抵挡了多少肉体和精神上的压力。为了迎合丈夫的爱好,何波萍毅然放弃了浪漫的西式婚礼,办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僵尸婚礼。李小初直到问起二婶何波萍的时候,才知道何波萍也是一个从小有梦想的女孩子。哪一个女孩子不梦想过自己将来穿上婚纱,和自己的未婚夫一起步入礼堂,在大家的祝福下结为夫妻。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嫁一个好丈夫,也希望能穿一次漂亮的婚纱,谁会想穿死人的衣服结婚呢?何波萍的牺牲真的很大。婚后李万年依然如故,何波萍却要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李万年。两个人谁付出得多,谁爱谁多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三叔李万里和三婶曹宝宝,看上去李万里被曹宝宝管得死死的,曹宝宝总是在欺负李万里。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李万里在“耍花枪”而已。李万里做惯了甩手掌柜,不想回公司上班。曹宝宝是为了配合丈夫,更是为了分担丈夫的忧愁,所以相处的“苦肉计”。这计划虽然使李万里得到了自由,可是苦了曹宝宝自己。曹宝宝不但要大着肚子去总部上班,还要想着法子弄出一点事给李万里。李万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整天说自己娶了一个恶婆娘。就连三爷爷李念国也不帮儿子,大骂李万里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李小初总结了一点,李家的男人并不傻,也不是没有本事,他们其实一个个都很有本事。只不过家里的女人太优秀了,他们故意“示弱”,以来满足太太们的虚荣心,二来使他们自己轻松一点。真的是会做男人的好男人啊。李家的女人就因为太强悍了,所以不得不自己为自己套上一副枷锁,逼着自己走上前台冲锋陷阵。

李小初决定做一个轻松点的女人,老祖宗沈玉燕曾经说过一句话“男人掌握天下,女人掌握男人。”李小初已经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聪明的女人应该学会隐忍。有事情的话让男人出手,男人在前面动手,女人在后面动脑动嘴,这才是最高的境界。像李家的女人这样,走出后台来到前台,亲自冲锋陷阵的其实不是好招数。老祖宗沈玉燕当初是无奈,后来就是李家女人的失策。女人就应该在男人背后,化化妆、逛逛街、花花钱、打打麻将、出出主意、管管男人的钱包、偶尔查一查男人公司的帐。这样的女人才能活得潇洒,活的有滋有味。

昨天沈玉燕老祖宗问过李小初一次,李小初回答了老祖宗沈玉燕。沈玉燕马上大笑起来,说李家终于出了一个真正懂生活的后代,只要李小初能这么做,李家的男人,不,全世界的男人将为李小初所用。真正意义上做到“男人管天下,女人管男人。”的境界。到时候李家的未来将更是一片光明,李家的未来要看李小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