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狂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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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反投敌身!

幽杳安寂的茫茫夜色里,骤然凭空暴动起来的一股威压如海般暴袭而来,这股搅动方圆数十里森森山空的金丹期强者的霸道气息一瞬间便已凌空而至,风暴般袭来。

湖底之物刚刚得手之后的曲寒还未来得及将蟾玺收好,便有强敌直奔此地而来,而那人的修为明显已是有了金丹修为的波动,柳如烟脸色倏然凝重起来,莲步缓移,渐渐向曲寒的身旁靠拢,大敌当前,即便是柳如烟这等凝气高手亦面露寒芒,严阵以待。

“哈哈,老夫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是一群乳臭未干的丫头和一个凝气三花之境的小白脸,你们也有胆来劫我玉蟾真人的宝贝,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讫,曲寒与柳如烟等人只见眼前一道魁梧邪恶的巨大蟾蜍虚影当空落下,尘烟中,巍巍而立一位老者。

未及曲寒等人开口,那面容枯瘦毫无血气的老者狰颜火怒,幽目暴瞪,眼神如刀,似乎就算是远远隔着四五十丈的距离都能将这些趁机盗他宝贝的无知后辈切成碎肉断骨,可就就当曲寒和柳如烟笃定一场大战既要爆发的时刻,老者的枯荣上又兀自显出诡异笑容。

来者修为已有金丹之期多年,想必定是处在一个似将圆满的十足境界,若是直接动手从自己手中夺回失而复得之宝也并无可能,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老者脸色突变,却是让一应着手苦战的曲寒等人应接不暇,几欲措手无及。

那老者容颜直如枯槁,血肉深陷于脸骨之内,脸上更是丝毫血气没有,若不是一双凶厉而又诡异般平静的眸子上下打量,简直就是一具失去活气的行尸走肉,与其别无二致,老者身后长袍委地相拖,发出犹如蟒蛇腹鳞划过泥草的细微声响,直到柳如烟一声暴喝方才止住玉蟾真人渐渐逼近的身形。

玉蟾真人素有通天手段,邪术玄灵之极,即便是对上修为高出他的强大敌手也未曾有过胆怯与退步,如今曲寒与柳如烟合谋劫夺玉蟾玺,此刻尚未诛灭若等性命已是大破其例,不过这其中之意却是曲寒等人一时所料想不到的,为何玉蟾真人又以笑脸相迎。

真人笑里藏刀,心计瞒天过海,夺他之宝之人近在眼前,却不着急出手,而是满脸堆着阴险笑意道:“世上亡命之人老夫平生早已司空见惯,可是尔等智慧卓远斐然,却作此愚蠢到无端端陪送自己性命的事情,这是老夫万万始料不及的”。

玉蟾真人之言似乎并不急于灭杀,而像是在刻意的戏耍,然而作为众女弟子次首的柳如烟却是无论如何都忍耐不了了,索性亮出自己底牌道:“老怪物,你日前是不是掳走一名本殿女子,如果事情属实,劝你趁早归还,否则你这宝贝可就要从此易姓,归我神殿所有”。

柳如烟手里捏着能够与玉蟾真人讨价还价的极大本钱,所以并不担心玉蟾真人不肯遂她心意,所以讲起话来也是有恃无恐,对他的高深修为虽有忌惮却也不足畏惧了。

谁知玉蟾真人并不恼怒,不过脸色也并未好转,只浮现阵阵愠怒之色,一双厉目钩子般盯着柳如烟浑然玉成的美妙芳躯,片刻方言道:“你是在与老夫做交易吗”。

曲寒眼看情形逐渐僵化,再如这样发展下去很有可能会失去这场交易的唯一优势,势如水火,风云突变,促使一直保持沉默的曲寒终于开口道:“真人息怒,如烟姑娘之意无非是想讨回真人所劫之人,并无存心恶意,真人切莫大动肝火”。

玉蟾真人顺着说话人声音的方向渐渐微侧枯颜,眼见却是一位面若冠玉风神俊逸的落落少年,眉宇藏锋,隐有仙道,不禁心神微微一怔,旋即又道:“你这小娃娃倒是会说话,不死那位姑娘盛气凌人,令老夫好不舒服”。

闻言之后的玉蟾真人缓缓注视曲寒之身,不望则已,一望便觉其气息之中更添无穷造化之感,仿佛在这位青年俊生的体内存在着天地之间某种隐晦而又神秘的极致法则,大道穷身,神灵不昧,隐隐约约间有道法相随,随即缓缓问道:“你,你与他人不同”。

即便是玉蟾真人这般隐居世外遥远的强者竟然一时也闹不清楚究竟隐藏在曲寒身体里的那股气息是什么,只道了一句‘你与他人不同’以陈心中不解之惑。

曲寒身负天地极致造化天赐--玉血琉璃脉,气息较之常人自有不同寻常之处,不过玉蟾真人灵识何其广大深厚,从曲寒的身体里他甚至感觉到了两种极度殊异的磅礴之势,一正一邪,一阳一阴,互相抵制,却不又井水不犯河水,当真惊煞真人。

燕国之内存在修士茫茫万千之众,而能有此悬殊气质者真可谓万里无一,那亦正亦邪的雄浑气息在曲寒的身躯之内纵横雄峙,它们之间势成水火而又融合得几近完美,简直鬼斧神工一般令人称奇,即便是玉蟾真人一命二修之法,与其相比亦是不足为怪。

“真人谬赞,曲某不过微末道行,安敢在真人面前自命不凡,不过如烟姑娘所言却是万万拖延不得,伏忘恩赦怜月姑娘,则神殿之中欣然不已,宝物亦会及早奉还”,对于玉蟾真人而言湖底之物乃是致命关键,可是曲寒并不自知,仅是一味要挟而已。

玉蟾真人闻言不觉失禁哈哈大笑起来,左踱右挪道:“你们当真以为借着花雨神殿得蒙名号我就不敢杀了你们,老夫我纵横燕国一生,自问还没惧怕过谁人,更别说是受得过谁的要挟,你们以为掣着老夫的宝物就能让老夫屈膝,真是愚蠢之极”。

曲寒自从设下计谋来到水月小湖就没有抱着让那老怪物爽快交出神殿圣女宋怜月的打算,情形看似将欲崩直至难以遏制,不过在曲寒心中的筹算中实际上是貌离神合,沉吟半晌后,方又道:“真人修为超脱凡俗,将我等一举歼灭亦非难事,不过曲某心有一算,不知前辈可否一听,再作打算”。

玉蟾真人虽然城府颇深,心机缜密,不过相较于曲寒的细致入微却是无法媲美齐驱,玉蟾真人自知玉蟾玺在他人手中,自己潜炼一命二修之法虽可让自己死里逃生,可是无形之中玉蟾玺已和自己本命相连息息相关,一旦有所损毁,则老命休矣。

轻重相权,万般衡量之下,玉蟾真人并不着急下手,况且趁着此种间隙还可将养体内因受天火与曲寒金水点之法的腹脏伤势,于是暗自运足灵力调息道:“今番遭遇尔等精心洗劫,老夫败了,你有何言,但说无妨”。

曲寒微微一笑,自晓玉蟾真人绝对不会不答应自己的要求,至少要想保住他的宝贝,就得被自己牵着鼻子走,鱼儿上钩,想要挣脱可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随后便收敛外张心神道:“真人此行劳足跋涉,曲某猜想定然不是单为捉去怜月姑娘而已,前辈乃大智之人,怎能不知此山之中的古脉之气泄露方外,这样珍稀罕有之物,前辈肯定也心有兴致”。

玉蟾真人听到曲寒说到古脉之气心中一阵动摇,这古脉之气何其珍贵,若能被玉蟾宫独享,宫中弟子皆来此山潜心修炼,不出多时,定可令玉蟾宫盛名卷土重来,席卷燕国一番,可是自己姗姗来迟错失先机,如今群雄割据,山中大多地界已被瓜分,夺取古脉之气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娃儿,老夫次来确实是为了此山之内的古脉之气,不过现在此山之内势力复杂,老夫孤身一人前来,虽有心一夺,却是无从下手,你可是有何计策要献于老夫,快快说来”,玉蟾真人意图光复本宫声名,乃属心之所迫,苦于无计可施,只好暂且听曲寒一言。

“这是自然,前辈若能照依晚辈所设之计行事,定可无往而不利”,曲寒成竹在胸,自然不怕玉蟾真人不肯依附,不过要想此计得以顺利施行,尚需曲寒投入虎口。

“你就如此自信,此山之中高手可是断断不少,你的计谋果真能让老夫占尽此山之中古脉之气”,玉蟾真人心有疑惑,要知此山之内不光燕国就连其他修真之国宗门也都闻风而至,要用任何计谋方能不以身涉险而谋得万利。

曲寒从玉蟾真人的话语中已是判断出他心中的渴望,可是没有拿出能令玉蟾真人的东西,是决计不能取信于玉蟾真人的,于是曲寒一拍混元一气袋,一道促芒稳稳落在手心,双指轻捏,示向玉蟾真人道:“此丹为尸魂丹,任何人吞服些许都会化为立时血水,魂魄出体而亡,有了此丹,害怕真人大事不成吗”。

玉蟾真人自然不会全然相信,不过心中又念道:“此丹若真又此神效,自然可大助此事,可是要是这小子以谎言相骗,岂不便宜了他,看来只有将他一同拢来,方才不怕丹效事假”。

曲寒自然知晓玉蟾真人心中所想,对于心有所图的人的心思曲寒一向拿捏得很准,果不其然,玉蟾真人沉默一会儿之后又道:“你想要以此丹还回宋怜月性命,如是此丹乃系你诡言相骗,老夫岂不是中了你这小辈的算计”。

曲寒心花暗放,事情正朝着自己设想的那般靠拢,旋即道:“真人自然不用有此忧患,晚辈自会投身前辈那里,以证明晚辈所言不虚”。

玉蟾真人见曲寒所言恰逢自己心意,有所放心道:“如此甚好,只不过宋怜月乃老夫赌注,却不能即时归还,等到事成之后方可原样送回,此乃万全之策”。

曲寒不及柳如烟回口,便是一口应承道:“这时自然,前辈事成之时,就是我等回归之日”。

玉蟾真人暗自笑道:“这小鬼若真能免我心头之烦,自然甚好,若是不成,杀之无妨,想必自己也不敢不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曲寒一番话却是让柳如烟和玄萝等人大为震惊,事情走向显然已是背道而驰,心中大为着急,迅步近前低声道:“公子,切不可擅自冒险,老怪物阴险狡诈,说不定事成之后依然不会归还圣女,公子的性命也会危在旦夕”。

曲寒自笑道:“如烟姑娘,他若不是狡诈异常,曲寒之计还不一定会奏效,总你,你且放心,曲寒定会将圣女分毫不差的带归,相信我”。

言罢,径直走向玉蟾真人一边,而柳如烟心中只能干着急,却不能做些什么,望着曲寒的离去身影,已是潸然泪下。

就在曲寒靠近玉蟾真人的时候,一股黑雾之气暴涌而出,黑气瞬间缠身,化作黑色铁索将曲寒全身束缚,玉蟾真人欢喜道:“放心,尔等不必惊慌,老夫还不会杀了他,况且玉蟾玺还在你们手中,只是人心险恶,不得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