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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无可厚非的决定(1)

第133章 无可厚非的决定(1)

本以为性命忧余的自己,没料到还有生还的机会,犹记得那日在帐篷里奄奄一息,听着帐外刀枪撞击,嘶喊声随着烽烟连成一片,绝望的合上眼,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个声音说:“带走。”

醒来,赫然见到轩辕琅的身影,吃惊死去的人何以复生?可又想到那人是轩辕琅,便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问他为何要救自己,他良久才说了一句,“不想见到卿儿伤心。”

轩车停下的那一瞬间,轩辕琅睁开了狭长遂深的苍目,倾身掀开帷帘跳下轩车,望着那半掩的城主府大门,心在一瞬间似乎被千斤巨石压着,走一步,忐忑一恸。

接到卿儿仍在此处的消息,他迫不及待的赶来,在宇凝芸醒后的一刻,他彻底明白了宇泽成临死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的卿儿失去心智,为他疯了,不想接受这上恶耗,却又不能否认这样的事实。他怒王兄瞒住宇凝卿的痴傻,虽明白他的用意,可卿儿是何等的需要他,怎么忍心将她一人留在邵江城里,独自面对着那份寂寞与孤独。

推开那扇半掩的大门,府中没有任何气息,仿佛空无一人居住,轩辕琅跨过门槛,迅速朝宇凝卿居室处奔去。

湛蓝色的天际干净如洗,连飘过的白云都似乎比以往鲜丽,随风飘荡而过,地上拖起长长的影子。

从假山缝中走出的人儿,徒然忘却了方才在室中所受的惊吓,好奇的垂眸,携裙踩着云影,一步一步的走过花径,一步一步的踏过小桥,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片红嫣绿映的花林,一步步走向湖边,听着风拂柳叶之声,似沙沙细语。

眼及处,乃是一湖碧水,湖中央,正冒着数以上千枝荷叶,如玉盘般平铺在水面之上,两岸新柳交摇,缪花映红,景致怡人惬意。

此时,那让风吹动的云彩,正飘摇其影向湖边、湖面移去,而那踏着云影蕴笑的女子,恍然不知临近的危险,依旧垂眸携裙,一步一步,赤着光脚,随着地面依附的那层薄薄暗色前行。

梁子俊几乎找遍了府中各处,如何也料不到宇凝卿听到他的声音躲进了假山缝里,此时终于见到她的身影,单手支撑着曲廊柱子,缓了些心,可又发现不对,找见的女子已走到岸边,何以还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行?

她低着头在追着什么?还是在找着什么?心道一个不好,来不及思考,立即踏下回廊,可仍然来不及了,眼睁睁的见着宇凝卿的身子向湖面愈走愈近,“卿儿,不要——”

宇凝卿只顾踏着云影,丝毫不觉前方之险,撩开袭面的柳绦,突见云影坠于湖面,抬起脚来,毫不犹豫的踩了下去,倾斜的身子,她可清晰见到湖面上映影的颜容愈来愈大,就在她感觉到层层凉意贴面之时,腰间赫然攀上一股力气,将自己拉离了那份凉凉的感觉。

后背靠着一个胸膛,那灼人的温暖令宇凝卿胸中猛然抑闷非常,不知为何,泪水顿时盈落,如断线的珠子砸下玉碟,清脆的响声贯穿心菲,片息后,身子让人掰正,她见到一张令她胸口难过如波涛袭来的俊颜,他的表情好恐怖,浑身四溢着愤怒和危险,听着他冲自己吼道:“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啊?”

宇凝卿怯惧的盯着来人,那滑过面颊的泪水已是湿了单薄亵衣的前襟,她怕他,害怕得眼泪直落,那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在脑海里汹涌的翻滚着,直撞击着她薄弱的眼帘,想转身离开,却被他突然紧紧的禁锢在怀里,耳边响起一阵温柔细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卿儿,我来了,我来了。”

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宇凝卿激动的挣扎渐渐平稳下来,心中不停的回旋着这个声音,让她顿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不讨厌。

梁子俊瘫倚着一棵树,讶然轩辕琅赫然出现的身影,他——到底是人是鬼?不,不,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那便是鬼了,既是鬼,为何还要来纠缠他的卿儿?心中越想越怒,越想越急,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迅速朝轩辕琅刺去,“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卿儿,你放开她,我不准你碰她。”

轩辕琅单手持剑出鞘,在梁子俊近身的瞬间朝他两腿袭去,随即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后,梁子俊已倒身在地,捂着痛苦无尽的双腿叫喊不已。

轻轻的按着宇凝卿头,不让她见到梁子俊这副难看的模样,轩辕琅冷冷的言道:“本王饶你一命,你就好生记着,别给本王再有杀你的理由和机会。”宇泽成虽非他亲自动手,却委实死在自己剑下,而梁子俊,他亦伤害卿儿至深,可如何处置于他,那是卿儿的决择。

说完,解下披在身上的披袍披在宇凝卿身上,横抱起怀中之人携步离开。

宇凝卿出奇安静的靠在轩辕琅怀里,仿佛那个胸膛她熟悉已久。回到房里,叶忠打来一盆热水,宇凝芸看着轩辕琅亲自细心的为宇凝卿洗着赤脚,方才湖岸边的那一幕,宇凝芸站在曲廊里都看见了,亦看见英秀儿紧张的跪在梁子俊身边痛哭流涕。

宇凝卿突然调皮了动动脚,盆里的水立即溅了一地,也将轩辕琅一身溅湿,她扬起唇角,笑嫣如花,灿烂若霞。

宇凝芸赶紧拿过毛巾递给轩辕琅,而轩辕琅却并未接过擦拭溅在脸上的水痕,而是继续为宇凝卿清洗着双脚,毛巾接过后,也只是给宇凝卿擦脚用了。

宇凝芸见状,忍不住泪意转身跑了出去,而叶忠则问:“陛下,是现在起程回辽鸢还是休息一晚明日再起程?”

轩辕琅神情微愣,起身落坐在宇凝卿的身边,宇凝卿立即惊得缩到床角,警惕的盯着轩辕琅。

轩辕琅心中又是一痛,又起身走到书案旁边,研墨摊纸,少顷后,宣纸上只出现四个字,然后递向叶忠说:“命人将这纸笺交给玉亲王爷。”

叶忠见那四字,顿时浑身一颤,逾越作声,“陛下,这……”

轩辕琅狭眸一敛,两道冷情的悚色立即朝叶忠看去,“别问你不该问的,还有告诉玉亲王爷,既然这邵江城空了,就让人驻扎进来吧。”冒犯辽鸢,北仓进献一座城池,也真是太便宜了,不过经过经场战争,料定北仓也不敢再放肆了,痴心妄想辽鸢的国土。

“遵旨。”叶忠转身离去时,眸角的余光淡扫那缩靠在床角的女子,他不能说什么,或许做为一个男人,陛下这样的决定无可厚非。

不知王爷看了纸笺上的字会做何感想,但王爷一定是看得懂陛下心意的,沉沉的叹了口气,叶忠送走了纸笺上的四个字:国葬继续。

北仓与西召连兵攻打辽鸢之战,以西召投降,北仓弃一座邵江城而结束,在这场战役中,辽鸢帝轩辕琅不幸蒙难逝世,成为辽鸢王朝一大遗憾,而北仓驸马爷宇泽成,至今仍旧下落不明,无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