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云佩的价值
小婶婶?轩辕琅心忖着他可从未听过倩儿有这样唤过他的哪位宫妃呀,看来这宇凝卿还真挺有孩子缘的,“烧是退了,可是还昏迷着。”
“唉——”轩辕清兀自叹息,轻抚膝间朝服的折痕,“那涔妃下手也太狠了,你也是,心疼就明护着嘛,非得弄成这样,一个昏不醒,一个熬夜难侵。”
“王兄——”轩辕琅好像突然被点破什么似的,看着轩辕清的目光难得有丝闪躲。
可轩辕清却并未因为轩辕琅神色微变而停止言语,“你我虽并非亲兄弟,可却胜似亲兄弟,这么多年了,你已替为兄担待太多,我也期望你能遇到一个可心之人为辽鸢王妃,可没料到你看上之人偏偏与你携有不共戴天之仇,王弟,如果你不想要她性命,就放她离开罢,她永远都不可能会真心待你。”
他明白轩辕清的意思,宇凝卿此时之所以会留下或者活着,都只是因为她皇姐的遗言,她要拿回云佩,自己亲手毁了东蓠,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就如王兄说的那样,她永远都不可能会真心待自己,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一天见到不她的身影,那怕是她憎恨自己的眼神,那怕她遇到自己总是转身,那怕她总是反抗与拒绝。
轩辕琅的短暂沉默让轩辕清觉得他听进了自己的谏言,可谁知见他突然邪美凌厉一笑,“王兄的话说得太早了,本王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宇凝卿亦不例外,我们打个赌如何?她将来一定会爱上本王。”
他总是这样的自信与骄傲,遇事迎难而上,又因中意挑战的性子才会让东蓠灭亡,轩辕清徒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对轩辕琅来说是一种消极的提醒,可这种消极往往在轩辕琅的身上自然而然的便会演变成一股强热的力量,“那我可就要拭目以待了。”
轩辕琅话是这样说了,可他的内心还是止不住有一瞬的飘移,毕竟那人是宇凝卿,他带给她的痛苦是无法估量的,能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一个恨你入骨之人爱上你,就若最后爱上,那爱,也未必是甜的。
宇凝卿醒了,一睁眼就看见夕阳之色染窗,素素很高兴,立即命人前去御书房向陛下报信。
脸颊上的痛苦全数消失,她好像做了一个很痛苦的梦,梦里没有她想见之人,而她亦身置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刚逃避开火舌,便又被一阵冰水淹没,她觉得很累,站在原地,任由水与火侵袭面来,紧接着的一片黑暗后,她清醒了过来。
素素端着一碗粥跪在榻前,说:“老天爷开眼,你终于醒了,都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来,喝粥吧。”
宇凝卿觉得此时的自己像个活死人一般,连呼吸仿佛都成为一件很累人的事,还记得轩辕琅的话,‘不是说做俘虏就得受折磨与屈辱吗?本王成全你,你今夜若是死了还好,如果活下来了,俘虏的罪还有得你受。’结果,她没死,上苍的磕睡始终还在继续。
见宇凝卿没有要食粥的意识,素素只得收回持勺的手,她看着宇凝卿,就像欣赏一幅没有表情的画卷,画中的人儿不见愁眉愁绪,只是那一潭似秋水的平静,便足以让人莫名心疼难耐,门口响起了疾步之声,素素立即跪移到一旁,少顷,“奴婢参见陛下。”
轩辕琅没唤起一地跪伏的奴才,只是看着宇凝卿的一脸澄静,静得他害怕,在龙榻边已站了好一会儿,连殿中的空气都徒然变得压抑起来,这份让人几乎抓狂的气氛,最终是轩辕琅败下阵来,他接过素素手中的粥碗,将匙勺递到宇凝卿的嘴角,已将她看向窗棂的视线挡住了,可她仿佛能把自己的身体看穿,她的瞳孔里,依旧是窗外残阳入云的景致。
“张嘴,否则本王就毁了云佩。”
宇凝卿的眼中终是荡漾起一丝涟漪,轩辕琅总能轻易的捏着她的软肋,她恨自己的无能,更恼轩辕琅的威胁欺人,微张开嘴,让他将一匙勺粥送入口中咽下。
直到那碗粥见底,轩辕琅眼中只有粥与她的唇,而宇凝卿的眼中则只有轩辕琅,那种心死的冷意,一点儿也不压于轩辕琅四溢的悚然之寒。
殿中一片寂然,轩辕琅一挥手,高福便领命将一干人等都清了出去,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我虽然无用,但确是东蓠的公主,把我安置在帝宫之中,对你来说何尝不是件威胁,轩辕琅,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将云佩还我?”
宇凝卿好像莫名多了几分胆识,至少这是她首次在面对自己时能将话说得这如此平静,轩辕琅清楚的知道,宇凝卿甘为俘虏的目的无非在于云佩,若让她一旦将云佩拿在手里,她便又会想着如何逃离出宫,回到东蓠去完成宇凝芸的遗言。
“你拿着云佩,会得寸进尺。”
轩辕琅沉色语毕,便欲起身,可他的话宇凝卿不懂,什么叫得云佩又会得寸进尺?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倾身拽着轩辕琅的衣摆,姿势不当,险些滚落于地,轩辕琅一个回手轻扶,宇凝卿轻易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彼此柔软的青丝相缠,这么一瞬间,宇凝卿听到轩辕琅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甚至能隔着那几层衣料感受他胸膛的炽热,呼吸在刹那间漏掉几拍,迅速拉开彼此的间距,宇凝卿别过头去,不禁合上眼帘来掩饰内心突然油然的异样和无状,可这一切,又怎能逃脱开轩辕琅锐利的狭眸,那怕是一丝一毫,都尽数让他收入眼底。
“开出你的条件,云佩如何能归我?”再次睁开眼帘,宇凝卿的眸光变得暗淡。
轩辕琅心生薄怒,欺身覆上她的身子,手不安份的在她的衣襟里游离,邪魅的容颜上还勾起些许暧昧不清的笑意,随着那笑意的加大,脸上的诱惑则更为浓烈。
宇凝卿的身子在瞬间僵化,整颗心仿佛都安置在冰窑里,如果这是他的目的,大可让他如愿,子俊哥哥那里,她惟有一死来作交待。
看着宇凝卿难以抑忍的蹙眉,轩辕琅将手从她的衣襟中取出,用从未有过的温柔之声言道:“云佩就真的那么重要么?让你不惜用清白来交换?”
云佩本身的价值算不得什么,可她与皇姐的情谊,那是如何也剪不断的,对于皇姐的承诺,她自然得信守,而云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姐对玉郎哥的那份心意,只能用云佩来相寄,这才是云佩真正的价值所在。
“告诉我你的条件。”
宇凝卿没有正面回答轩辕琅的话,尽管这一刻轩辕琅的温柔让她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彷徨,也从未想过蛮夷之主也会有如此一面,从来都知道他是善变的,宇凝卿开始怀疑自己眼前的轩辕琅定然是个错觉。
“你好像又不记得本王给你的交待了,那么本王也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