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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点点滴滴的力量

第54章 点点滴滴的力量

“属下救驾来迟,望请陛下恕罪。”黑影一众跪地请罪,轩辕琅扶着宇凝卿起身,宇凝卿随手拾起掉在杂草里的钥匙。

打开牢门,轩辕琅言道:“都起来,此处不宜久留,快走。”

自己此时因背后的伤势变得虚弱,而轩辕琅的伤势绝对比她好不到哪儿去,黑影们都起身站在一旁,随着互相搀扶的两人朝外走去。

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力道让绑在他手腕处的绣帕呈现血色,“卿儿,你坚持一下,你会没事的。”

背上的伤不过是裂开,严重不到哪儿去,只是疼痛让她难以忍耐,没有应他的话,徒然望着脚下踏踩的路,回想那夜与梁子俊一起散步在月光下,那时菊香弥浮,柔和的皎色普照,一层朦胧的浪漫绕缭在侧,渲染着她的心绪越发的愉悦。

然而,他们之间的结局,也如那夜的月色一般,朦胧得虚幻,毫不真实,此时这窄道里,轩辕琅的不离不弃,那掌心传来的殷实温度,丝丝缕缕的游遍全身,感受着他的担心,感受着他的付出,想他那般姿傲之人,已实属难得,可求他不要再关心自己,不要再为她付出,她不能回应的心意,会变成一种折磨。

眼见着出口到了,看着宇凝卿的轩辕琅,眸中滑过一丝欣喜,宇凝卿瞧在眼里,胸口涌上一阵哀绪,他就不能想想自己么?

天空已彻底放晴,碧空万里如洗,清明透亮似镜,许是在牢中待得太久的缘故,轩辕琅的眼眸用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置身假山里,宇凝卿忍着不适拉开与轩辕琅的距离,对几个身着黑衣之人言道:“你们快带着他离开这儿,尽快出城才会安全。”

轩辕琅眸色一凌,他不喜欢宇凝卿与他拉开的距离,执起她的手腕,沉声言道:“卿儿,你在乱语什么,自然你要和我一起走。”他知晓她并非舍不得梁子俊,而是王府里森严的戒备,不允许两个虚弱的人同时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情不自禁的提起手,泪水忽然层出不穷的滚落,抚着他邪美此时却染温柔之色的轮廓,哽咽了声调,“轩辕琅,记得我在牢里跟你说的话,让你受到这么多伤害是我的错,如果你真有心,请不要让我再受痛苦的折磨,你要好好活着回到辽鸢,做一个不压于我父王的好君主。”他是毁了东蓠,事实既是不可更改,源头又因太子哥哥而起,那么,既是错了,就让他成为一个好君主来赎罪罢。

轩辕琅意识到什么,却还是慢了一拍拽住走出假山的宇凝卿,正想追出去,却被扶着他的叶忠给拦住,“陛下请三思。”叶忠知道这时宇凝卿出去做什么,假山外太安静了,静得太不寻常,可事到如今,难得救到陛下出牢笼,就若舍去性命也得让陛下从这王府里脱身。

温柔的阳光泄了满身,可宇凝卿却觉得身子非常冰冷,连她都能觉察到周围气息里缭绕的紧迫感,看来假山中藏身之人想要离开,并不容易。

缓缓从一侧现身的人影,脸上透着阴冷的笑意,笑意中蕴尽的嘲讽与得意,看得让人莫名犯悚,他说:“原来这就是你见轩辕琅的目的,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公主,私放重犯也难逃一死。”

宇泽成语声一落,周围立时响起一阵轰隆的脚步声,不屑片息后,持枪持刀持箭的王府士兵便将假山周遭围了个水泄不通,让徒然盘旋而过的风,都无从喘息。

宇凝卿知道要救出轩辕琅并不会顺利,只是存在着某些侥幸心理罢了,回想先前自己来见轩辕琅的那个借口,她料想哥哥也不会太尽信,“你想处死我了么?是因为我已失去了棋子的效用?还是你本就一直在找个处理我的借口或是理由?”

“你别忘了,是他挥军攻打东蓠,是他一手毁了父王辛苦耕耘的天下。”

“你住口。”面对宇泽成堂而皇之的理直气壮,宇凝卿有种羞耻的感觉,她一心期待的太子哥哥,居然是个为人所不耻之徒,教她如何能不恸心,“父王辛苦耕耘的天下,分明是你一手毁掉的,我早听玉郎哥跟皇姐言及你的所作所为,你刚愎自用,圈地逼良,甚至不惜放火烧了一座山林来发泄你狩猎不到的压抑,皇姐并未向父王揭发你,我虽是贪玩偷听到的,亦没有向任何人告过秘,那只是因为你是我哥啊,我不愿相信玉郎哥所言一切都是真的,可你的贪婪欲望竟延伸至辽鸢,残害两千多名无辜之仕的性命,你口口声声说辽鸢毁了东蓠,你就没有想过真正毁掉东蓠,让我们能有今天的人正是你自己吗?”

“你放肆。”看来轩辕琅把事实已告诉宇凝卿了,显然宇凝卿也信了,“你怎么可以听信他人胡言乱语?”

“玉郎哥不可能欺骗皇姐,他不过是未来的驸马而已,与你作对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他不承认,宇凝卿亦坚持自己亲耳所闻。

“所以他得死。”宇泽成无状的吼出一句让宇凝卿思之过后犹如晴天霹雳的话,“他如何放过我了?连他死了都要留下一本奏折央人送到父王面前,害我让父王在御书房里训了一上午,他让我这么难堪,我早就不该轻易的饶过他。”

宇凝卿云眸圆睁,窒息一般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宇泽成,微风送来阵阵清凉,让满园的花香四散飞扬。

梁子俊小跑着站到宇泽成身边,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见宇凝卿此时错愕哑诧的神色,断然不会是好事情,他的身边随行而来一位青衣美貌女子,粉面如花,双眉似柳,细腻白晰的肌色透着无尽的少妇风韵,微显的小腹,证实她将为人母的事实,他们一起,望着假山边,那一袭似落花散尽释染凄然的女子。

“你刚才说什么?难道玉郎哥是你害死的?”脑海里浮现出皇姐那段时间的痛不欲生,原来都是太子造成的,宇凝卿直觉眼前视线模糊不清,整个身心都忍不住颤粟,那****去御书房找父王,听公公说太子在里面受训,原来他受训的原因,就是因玉郎哥哥揭发的了那封奏折。

宇泽成觉得宇凝卿既是内心已有答案,就没再细言的必要,“玉郎已经死了,至于是怎么死的现在谈论也不过是于事无补罢了。”

“你——”

抬手指着宇泽成,宇凝卿望见他满身的血腥,如果玉郎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他是不是觉得皇姐最后的归属亦是理所当然,泪颤而落,片息的温热后骤寒似冰,身子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呼吸瞬间不齐,不禁捂着胸口身子后倾。

轩辕琅迅速现身将宇凝卿扶住揽入怀里,担心的凝视着怀中之人,想用自己渗泄的温柔目光,温暖她破碎冰冷的心。

叶忠等人立即四散持刀备战,然而因为轩辕琅一身伤痕惨样出现,吓得梁子俊身边的人儿一声惨叫,“啊——”

宇凝卿寻声看去,那女子声落立即小鸟依人般躲进梁子俊的胸膛,感谢她的出声,唤醒了她沉溺在悲愤中的神智,扶着轩辕琅,努力让自己站稳,这一刻,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身侧之人带给她并不排斥却承受不起的安心,“你不是说要将我永远留在辽鸢帝宫么?不是说就算我恨你你也愿意的么?那你为什么非得眼睁睁的看着我让人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