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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试探

第86章 试探

她是笑了,可为何笑得如此令人心酸,宇凝芸上了轩车落坐在宇凝卿的身边,待卢静涯上车后,驾车的小厮扬响了马鞭,“驾——”

一时无话,车室里的气氛相当诡异,宇凝卿只道是方才让人见到自己落泪,而皇姐正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眸光却不时的朝卢静涯瞟去。

“卿儿姑娘这件披被样式很奇特,我还没在北仓见过呢。”卢静涯首先作声,打破令人心绪缭乱不安的氛围。

这是辽鸢帝君之物,自是无几人见过,且每个君主的服饰都不一样,就若卢静涯富可敌国,没有接触过的事物,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宇凝卿微微的笑道:“的确很特别,只可惜我没保护好它,边角上划了破口子。”

“在哪儿?我怎么没瞧见?”宇凝芸适时插进话来,动手寻起宇凝卿所言的那道破口子,当她看到披袍一处被缝补得稀疏的针脚时,不由得放声笑道:“卿儿,这是你逢的呀?以往可不见得你有这层本事。”

宇凝卿顿时羞红了脸,面颊上淡淡的绯色,如同春日里许许桃花瓣随风起伏飘落,宇凝卿小心冀冀的拿过皇姐手中的披袍,护在心处,“有什么好笑的,姐姐真坏。”

“这呀都得怪你懒惰,从小母——亲就让你学女红,可你就是贪玩不生记性,这下到好,补个袍子都补得如此创意,若是让母亲知道了,还不得打伤你的手,回来后将袍子给我,我从新拆了再缝好给你。”宇凝芸作势嗔怒的笑道,玉眸里却尽是怜爱与疼惜,她的这个傻妹妹,兄姐几个何曾舍得让针尖刺伤她的指头?

宇凝卿轻轻的摇了摇头,垂眸看着披袍上的破口,眸子里徒然四溢的温柔足以让室中生暖,放低的声色言道:“姐姐有心了,虽然卿儿缝补得不好看,但他知道,只要是卿儿缝补的,不论什么模样,他都不会介意。”

宇凝芸渐渐的神色变了,她记得宇凝卿说起梁子俊时的模样,那可是波澜不惊,冷漠如冬日的深夜,就若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之事,然而此时宇凝卿的目光却柔情似水,唇角的笑意浅得让人忽略,却有着足以溶解酷寒的力量,“他是谁?”

这个问题也是卢静涯想问的,自从宇凝卿重视的捏着披袍口子,用他从未见过的深情专注眸光盯着披袍看,他的心也一点儿一点儿纠结起来,此时宇凝芸的话,也正是帮他问的,而他亦和宇凝芸一起等着宇凝卿的答案。

宇凝卿意识到自己失言,情不自禁的泄露了对轩辕琅的思念之绪,皇姐有听自己讲过梁子俊之事,自然不会猜测自己口中的‘他’会是梁子俊,此时瞧着皇姐玉颜上的肃涩,宇凝卿苦笑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对皇姐坦言。

提了提手中的披袍,宇凝卿扯开一抹笑意言道:“还能有谁,自然是这件袍子了,这件披袍是属于卿儿的,只要是卿儿亲手补缝的,它怎会介意?”

这个答案很牵强,却因着宇凝卿唇畔那抹调皮的笑意,让宇凝芸与卢静涯看不出是真是假,亦足以令卢静涯悬起的心搁落原处,宇凝芸无可奈何的拍拍宇凝卿的额间,“你呀,从小就如此古灵精怪,小心把那些精呀怪呀招来。”

宇凝卿知道搪塞过去了,可内心却有道伤口正涓涓的渗着滚烫的鲜血,千疮百孔的心因着轩辕琅的坚定不移而愈合,可又因与他生离死别新裂出一道伤口,加之在皇姐面前对东蓠的愧疚,宇凝卿的坚强正倍折磨揉捏到痛得无法呼吸。

卢静涯的马术足为宇凝芸姐妹的师父,看着他骑着马在马场上奔驰的飒爽英姿,直让两姐妹拍手叫好。

冬日里练习骑马之人为数不多,此时马场除了几个看马的马倌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客主,卢静涯一行三人也算落得个自在,毕竟以宇凝卿与宇凝卿的姿容,天生就该论为焦点,自然更会招来麻烦。

宇凝卿不曾独身骑过马,惟一一次捏紧缰绳,还是在那种无可奈何且心伤彷徨之下,此时骑在马背上,手拽着缰绳,那一般无二的感觉,就若那日自己赶着轩车与轩辕琅背道而驰似的,掌心那道早已全愈的伤口仿佛又硬生生的疼了起来,宇凝卿紧张的看着掌心,是感受到痛意,却不见麻木与流血。

“别紧张,这马很听话,你先这样坐着,用脚轻拍拍马肚。”卢静涯颇有耐心的教导着宇凝卿,也担心宇凝卿不适应受到惊吓,不过,他会在适当时挺身而出保护她。

宇凝卿按着卢静涯的话做了,轻轻拍拍马肚,马儿立即慢慢的走了起来,那马蹄声特别的清晰与爽朗。

宇凝芸对骑马没有兴趣,她会跟着出来,不过是因为这几日宇凝卿的反应有些奇怪,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却害怕触及她不愿提及之事,与其让她抑结在心,不如出来走走也好。

早晨欲出门前,太夫人将宇凝芸唤到花厅,告诉她卢静涯有意于宇凝卿,宇凝芸虽是吃惊,但见卢静涯对宇凝卿的态度,多少也在情理之中,而宇凝芸顾及宇凝卿的想法,她希望这个妹妹得到幸福,且听宇凝卿说过梁子俊的事情后,这种想法则更胜了。

卢静涯虽不是皇亲国戚,但不论家世抑或是样貌,到也可以与卿儿匹配得起,不过这些,都得先以宇凝卿的意愿为前提,所以宇凝芸没有立即答复太夫人的话,只待她问过宇凝卿的态度后方回话。

宇凝卿适应了一上午马,下午的时候,卢静涯便手把把教她如何驭马了,那样的近距离接触让宇凝卿深感不适,特别是身后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这让宇凝卿心里很难过,所以只转了两圈,她牢记卢静涯教的驭术要领,就要求自己练习了。

“卿儿姑娘很聪明,我还以为她会吓哭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掌握要领了。”卢静涯专注的看着宇凝卿的一举一动,仿佛要将她的每个瞬间都装入自己的脑子。

宇凝芸微微的笑笑,顺着卢静涯的目看去,她说:“卿儿自小就聪明,不过是我们几个兄姐将她宠上了天,从来都舍不得她吃苦,所以她学的东西总是会却不精。”

她的过往从来都是缄口不提,此时说及倒让卢静涯有些意外与吃惊,他趁机问道:“你们家兄弟姐妹很多么?”

宇凝芸突然意识到自己多话了,这些事情若非见着卿儿,她永远都不想提起,那是痛苦与甜蜜的结合体,会让人在记忆中身置美好天堂,亦会让人在记忆中浸透残酷地狱,“嗯,很多。”

卢静涯得见宇凝芸玉容的颜色变得黯然,连声色也徒然降了几分,可难得她提起,他想知道更多有关宇凝卿的事情,“那卿儿姑娘不是很幸福么?为何你和她总是云眉似蹙还蹙,时见愁容染颊?”

宇凝卿知道卢静涯不会放弃打探的机会,他也应该清楚太夫人曾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查察自己的底细,他既是没有阻止,却也没告诉自己,那显然他也想知道,他曾说过自己就像个谜,如今卿儿的出现,让卢静涯更想尽快将这个谜解开,卢园不会接受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女子做少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