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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车室里的默契

第88章 车室里的默契

“难怪如此大的阵仗,更难得北仓公主看得上一个亡国的太子,那公主定然是心存仁厚,德品高尚。”宇凝芸应着卢静涯的话,她知道宇凝卿的反应很容易让人起疑,就是不知卢静涯的话是刻意还是无意罢了。

有那么一瞬间,卢静涯觉得自己被宇凝芸看透了想法,可她既能如此随意的接话,应与自己的臆测背离,可宇凝卿方才的恐惧又是所谓何来?还是说她怕官兵?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知道太多,对他而言未必是件好事,就若方才在马场问及宇凝芸家事得到的答案一般,“我卢家专供北仓王宫的药材,那公主倒是见过一两次,的确气质不俗,德容兼备。”

“那到是东蓠太子的福气。”宇凝芸有意无意的应着。

“呵呵——”卢静涯笑笑,似想到什么,说:“前些天朝廷不是来人与我谈生意么,我去了趟靖王府,见过那东蓠太子,与北仓公主相配,倒也算得上天作之合。”

靖王府?原来宇泽成住在靖王府里,虽未在宇凝卿那里说及,但想必她应该是知情的,她不想说,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就是自己想问,而卿儿却不想说的。此时问问卢静涯也好,毕竟到时若卿儿不接受卢静涯示好之意,如何离开北仓她还得做两手准备,因为以她们的身份,想安全回到东蓠,谈何容易?

“前些日子卢大哥很忙,想必此次与朝廷来往定是笔大生意吧。”

卢静涯有些意外宇凝芸关心他的生意,但此时看来,也不过是随意相问的态度,且她在卢园生活了许久,对外界之事从不闻不问,此番出来,也难得对现今的世道感染了一丝兴趣,卢静涯倚着车窗言道:“这也没什么不足以道,自从东蓠被辽鸢破国之后,北仓与西召无不警惕,传言两国有意联合攻打辽鸢,此时前东蓠的太子殿下会娶北仓公主,用意的确很耐人寻味呀。”

卢静涯相信宇凝芸能听懂他的意思,毕竟从她的言谈举止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寻常女子,“卢大哥是想说西召前来恭贺,就是将两国欲连兵攻打辽鸢之谣言基本落实了,且前东蓠太子取北仓公主,自然也会有复国的寓意在里面。”

卢静涯不想吃惊,但还是被宇凝芸清晰的分析给吓到了,“芸儿姑娘的分析可真是大胆,就像肯定这两者间会有牵涉一般。”

不是宇凝芸胆大或是肯定,她只不过比卢静涯更了解东蓠那场战事,更了解宇泽成罢了,有些心疼的看着身侧靠在自己肩头的宇凝卿,这些事情若不曾发生,那么此时卿儿便不必饱尝被至爱之人背叛的折磨,而自己也不必细嚼那丧心之痛。

“你我既是如做此言论,相信辽鸢帝也不会坐视不理,他就毫无动作,任由西召与北仓借着北仓公主新婚之喜大肆动作么?”那个如嗜血般的男人,她见过一次,那冷漠如万年冰河的目光,只需一个凌锋微转,便似被冰刺刺中一般,任你流尽鲜血,灵魂再一点一点儿的损灭。

两人说得正欢,没人注意到宇凝卿听到辽鸢帝三个字时,内心立时如琴弦绷紧,绣拳紧握,指甲似乎都要渗入掌心里,她感受不到那愈来愈清晰的痛苦,只是摒住呼吸等待有关他的消息。

“哈哈哈——”卢静涯徒然朗声大笑起来,“想不到我与芸儿姑娘也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时候,你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你知道吗?那辽鸢帝的作为还真是令人猜测不透,他居然派他的王兄玉亲王爷带着女儿做为使臣前来恭贺北仓公主大婚。”

他还活着,且好好的回到了辽鸢,宇凝卿激动得内心直颤,连日来的担忧与害怕终于可以结束了,他有听自己的话,没再来北仓,虽然有些小小失落,可那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辽鸢帝这一步棋走得还真是让人猜测不透,不过如此看来,天下又将大乱了。”宇凝芸叹息道。

卢静涯却没有宇凝芸那般感概,只要北仓不移主,就决不会影响到他卢家的生意,“公主成亲当日城里会很热闹,要不我带你们去逛逛吧。”

“不必了。”宇凝芸出声拒绝,她不想去,宇凝卿更不会想去,因为她们两个人都不想再与宇泽成沾染上半点儿关系,“卢大哥,我想明日你就会有答案了。”

卢静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宇凝芸话中之意,看着靠着她肩膀上的宇凝卿,那恬静的睡颜惹人生怜,温柔了目光轻浅言道:“有劳芸儿姑娘了。”

回到卢园,园中已掌灯多时,下得轩车来,无意间的抬眸,宇凝卿见到漫天银光闪闪,如同她得知轩辕琅平安的消息一般,内心止不住的欢愉明亮起来。

卢静涯讶然宇凝卿此时徒然溢现的神采,那清澈的玉眸就若天际闪耀的星河般奕奕生辉,唇角那些许温韵若兰的笑容,星星点点间,华芳万千。

“二位今日累了一日了,赶紧回房歇息罢,我会让人将晚膳送到你们房里。”卢静涯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宇凝卿姐妹俊朗扬眉。

宇凝卿收回徜漾在天河的眸光,感激的看了一眼卢静涯,随即与宇凝芸一起朝厢房的方向走去,只有宇凝芸知道,卢静涯那两道目光,正灼热的看着宇凝卿轻移的身影。

约莫过了些许时候,两人双双穿过月牙门,有侍婢将房门推开,姐妹二人齐齐踏入,室中的温度与外间相较,简直判若两个尘世。

宇凝卿解下披袍,而宇凝芸则接过侍婢递上来的香茶,随即吩咐道:“你下去罢,有事我会叫你。”

“是,小姐。”

那侍婢离开,宇凝芸跟着她的步子关上门扉,宇凝卿捋了捋方还让披抱掩藏的青丝,朝宇凝芸问道:“皇姐,你关门做什么,一会儿不还有人送晚膳过来么?”

宇凝芸没有立即言答,而是携步走到一旁坐下,袖绣轻轻的拂过浅水影花椅褡,随着桌台上烛火的跳动,她的身影也微微的颤动变化。

宇凝卿有些不解宇凝芸的反应,但臆测定是有事要与自己相谈,也敛了些许神色,落坐在桌台边,倒是让她先问:“皇姐,你我姐妹能重逢,卿儿当作是上苍对我们残忍过后的恩赐,在轩车上我就注意到了,你与卢大哥似乎有意无意的对视像是有种什么默契,可这种默契又并非归于感情之列,想来车室里惟有我三人,既是与你无干,那便是与我有关了。”

她的皇妹果然不一样了,磨难会让人成长,且在成长中变得坚强,所以再面对东蓠亡国、梁子俊的背叛后,她依旧可以云淡风轻的活着,“你说对了,此事的确与你有关。”

宇凝卿此刻的心情很沉重,皇姐温柔似水却又满目含愁的模样让她愈发的糊涂,不明白她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皇姐有事直说罢。”只要不触及到某些事情,她便会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