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起身,意外的发现了我脸上的泪痕,他动作一顿,缓缓低头吻去上面的泪珠,轻声道:“别哭,我说过,无论何时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我抬眼看着他,睫毛上沾满了泪珠,眼中也是湿湿的,“我不是怕死,我怕万一回不来,就再也看不到孩子了……他们还不满周岁,我舍不得……抛下他们……”说着说着,鼻腔一酸,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倾泄下来,我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已哭出声。
廷璐动容了,抱着我埋头不语。这件事他也无能为力,而且跟我一样,他也舍不下孩子。
“事在人为,即然无法改变,就博一次好了。”廷璐低声劝道。
这一夜,我们都失眠了,相互拥着对方谁也没有睡意,各自默默的想心事。
后来我问他府里的事怎么办,这些下人还有大榆村的事怎么处理,廷璐说要是二哥能留在京城,由他监管最合适不过了,如果他也要跟去,就只好找人代管了。
在这方面,廷璐没有我的主意多,“福伯和他儿子可以独挡一面,就算我们不在,他们也足可以支撑大半年,那时没准我们早回来了。或者,常安是个信的过的人,请他帮忙照看应该问题不大。”
我点点头,低道:“临走之前,总要把府里的事一一处理清才行。”
就这样,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相拥睡去。如今我们越发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廷璐没有去上朝,留下来陪了我整整一天。
我们一直到傍黑时分才起床,用晚膳,然后廷璐去看孩子,我则坐在书房里处理善后的事。小青和小桃她们感觉到我们有些反常,眼中透着奇怪,却没有问什么。
大榆村的事务全权交给福伯打理,每月帐目收支报给常安;木兰府中的下人们,除了张府过来的人可以终身在此留用,其它后来进来的新人,如半年后我们没有回来,由他们自己决定去留,每人离开前都可以领到一笔为数不小的遣散费。
小青和小史不用担心,他们已经成家了。所以,我又单独给小桃留了一笔钱当嫁妆。张府所有的一切,包括大榆村的收益,以前珠宝店的红利全部留给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