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廷璐与薛良确实有过交情,那是在薛良入瀚林之前……”说到这儿,廷玉突然发现我也在,意外的愣住。他的视线下移到我唇间停驻了一下,眸中隐隐现出丝丝疼惜。想必我嘴唇上的火泡很乍眼吧?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某双精明的眸子,皇上侧头扫了我一眼,廷玉忙收回心神,继续道:“在薛良入瀚林之前,廷璐对他曾有过救命之恩,后来因为欣赏他的诗文这才结交成朋友。但是这些都是前几年的事了。后来廷璐一直在宫中伴读,两人很少有过接触。直到薛良去年弃职离开京城时,廷璐曾见过他一面,赠了他少许银两作路上盘缠之用,都是基于朋友道义才这样做的。并非陈侍郎所奏的出资印书之费用!”
“哼,为他们介绍编修,这件事怎么解释?”
“那位编修也是桐城人,因为无亲无故,廷璐就介绍他去投靠薛良。至于后来的事情,廷璐只知他们要出书,其它一概不知情啊!”
“他知道印书的事不是吗?”皇上冷冷的哼了一声。廷玉急切的辨道:“廷璐根本不知他们要印的是什么内容!在桐城,印书是很普通的小事!”
皇上被激怒了,拍桌而起,“够了!小事,他们印的书在江南一带引起多大轰动,都快憾动半个大清了!事情还小吗?”廷玉低头行礼。“他薛良是什么人,廷璐还跟他结交?廷玉,要是你当初约束着点他,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廷玉脸色煞白,身子抖动起来。“是,臣也有责任,臣愿意替他分担罪责。”
“你跪安吧!廷璐的事朕自有公断,不许再提了!”
“皇上!”
“再提一次朕冶你的罪!”皇上斩钉截铁的咬牙道。皇上似乎气到了极点,这么重的话都说出来了。一边是面色铁青的皇上,一边是难掩激愤的廷玉,看到这里,我的心腾的直提到嗓子眼。这事该怎么收场啊!
廷玉留在原地没有动,撩起长袍缓缓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俯下身去。皇上抬眼一看,眉头紧皱,想不到廷玉竟然如此固执,简直不要命了。我看着他,心如刀割一般。为了廷璐,他拼了性命在争取机会啊。文字狱真那么可怕,难道廷璐这次真的要栽在它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