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突然起了高烧,夜里一直说着胡话。
廷璐一直合衣守着我,不断替我换额头的手帕。之前,有太医来为我诊过脉,具体什么情形听不清,除了极低的谈话声就是连接不断的叹息,隐隐的只听见一句:“……看她的造化了……”似乎没有可行的药能冶,只能靠我本身的体质勉强支撑。
期间他们熬了什么药汁端了过来,结果被我下意识的推开,碗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依然昏昏沉沉的睡着,含糊地说:“不要给我药……我不喝……”
有人去捡打碎的碗,小青惊呼:“主子,你的手流血了!等下,我来帮你包扎!”
一会儿,廷璐用他缠着布条的手握住我的手,并贴在他额头处,长长的叹息。
小青轻道:“主子,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小姐吧。”一段时间不见,小青对廷璐的态度大为改观,不再用没好气的声音动不动埋怨他,而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主人来看待了。也许在我不在的期间里,有什么事让小青对他有所改变的吧。
小青终于被廷璐劝退了,他关上房门走回床前。
我听见细碎的衣服声响,接着被子一动,光滑滚烫的身体贴着我躺了下来。天哪,数天独自一人入睡的我竟然有些不习惯身边有人,乍一碰到他的肌肤,我心里顿时燥热起来,额头忽的冒出一层虚汗。
我挣扎的要动,结果却被廷璐拥入怀中,心疼的声音在耳畔低低的轻道:“你这个傻瓜啊,明知这条路凶险万分也要去走……何苦要为难自己啊,孩子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他的手轻轻抚着我的面庞,那样留恋,那么轻柔,“太医说,现在不要这个孩子还来得及,再晚就……”
听到这儿,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廷璐别是又要动什么念头吧?千万不要动孩子的念头啊!
心里一急,虚汗汩汩的往外冒,我呼吸很重,睡得极不安稳。
“……放心吧,我知道你舍不下这个孩子,我成全你……真的成全你……”沙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句似乎说的份外艰难,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不知名的恐惧。最后,他脸贴着我的脸紧紧和我相拥,吻如雨点般落在我眉毛,眼睛和脸颊间,我感觉到他的脸冰冰凉凉的,总有几分湿意。
难道……他哭了?